“上班,回家睡覺,沒什麼好過的。”我淡淡地說。
突然意識到今晚如果沒有他的出現,我這個年過得該是有多無趣啊!
“為什麼不回家和父母過?”他疑惑地問我。
“沒賺到錢,回去惹爸媽不高興。”我也不知道為何說了實話,按理我不應該在他面前說這些的。難道是這情境,給了我傾訴的慾望麼?
“你爸媽很愛錢?”他不禁又問
我搖了搖頭,我說:“也不是,是我太沒用,總讓爸媽失望。”
他哪裡能理解這些,人和人根本無法感同身受。
他說:“要多少錢,我可以給你。我什麼都沒有,就是不缺錢。”
“你給的和我掙的,是兩個概念。”
我嘆了口氣,索性也喝了一口酒。
“今天是除夕呢,我們聊點開心的好不好?”我岔開了話題。
“除夕有什麼好開心的。”沒想到,他卻並不配合。轉眼,他的酒杯又空了。他似乎心事很重。
“那就喝酒吧。”我頓時也傷感起來。
去年這時候,我們一家人正開開心心地吃著年夜飯,圍坐在大伯家新買的液晶屏大彩電旁興致勃勃地看著春晚。記得那一頓年夜飯是在大伯的新家吃的,滿桌子的好菜,大家都歡天喜地,唯有父親始終鬱鬱寡歡。可到底,那春晚那煙花那酒席,都是令人開懷的俗世歡喜。
新年新氣象,到處的歡天喜地,更是突顯我和靳言在包廂裡的冷冷清清。
推杯交盞中,一瓶紅酒很快就被我們喝完。酒精在這時候起了暖場的作用,我看到靳言原本陰鬱的臉一點點地明朗起來,他說:“潘如書,我需要你為我唱一首歌。”
“好。”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我點了一首丁薇的《你的獨舞》,旋律響起,我悲傷地唱了起來:“雪是霧白的霧/不曾褪色的霧/雪是舞花的舞/讓我迷失的獨舞/你總是如此沉默/任風吹你到何處/你緩緩落在塵途/我聽見有陣風忍不住在哭/我想你是天空最寂寞的淚/帶著一種哀傷而無邪的美/我想你是嚐遍了是是非非/所以你又化成了平淡的水”。
歌畢。
我站在原地。他坐在原地,定定地望著我,一動不動。
我也靜靜地回望著他。
一種不言而喻的感覺在我們心中升騰著,那一刻,我彷彿讀懂了他眼神中的什麼。
他帥氣地招了招手,示意我靠近。我於是放下話筒,朝著他走了過去。
還未曾靠近他已迅速拉住我的手,把我摁倒在了沙發上,狠狠地吻我的唇,如同猛獸侵襲獵物一般絲毫不近人情地吻我,啃我,恨不能把我整個吞進去。
我知道他在拿我發洩,我清楚地感知了他心中的痛苦,儘管我並不明白他因什麼而痛。
他就在沙發上,要了我。
沒有人來打擾,周圍靜寂一片。他壓在我身上,手捂住我的嘴巴,發出一聲聲低吼。
發洩,徹底的發洩,不帶言語和表情,也沒有溫柔,卻給了我一種說不出的歡快之感。
他不止一次誇讚過我身體的敏感,似乎這是一件值得讚譽的事情。而我,在他的一次次“教誨”中,也日漸明白了所謂的敏感竟是一種女人的天賦。
“人美,舞美,歌美,其實你很棒,知道嗎?”發洩過後,他在我的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句。
“謝謝。”
他伸手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臉,翻身從我的身上下來,躺在一旁大口喘了一口氣。
“真爽,”他感慨了一句,側身正對著我,又說:“和你在一起怎麼會這麼爽?”
“和別人不會嗎?”我知道不該這麼問,可還是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