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隻香囊來斷定偷簪賊,甚至禍及無辜,當真不妥。如湄大膽,懇請母后三思而後行。不若將此事交給慎刑司,既免母后憂心,又可不失公正,儘快找回金簪。”白穆言辭懇切,儀和宮中一時鴉雀無聲。
賢妃淑妃向來水火不容,現在賢妃居然在替淑妃宮裡的人求情?
眾人各有心思,太后也只是看著跪著的二人沉默不語。正在此時,一生傳唱打破僵局:“皇上駕到——”
商少君精神奕奕,進門便笑道:“今日這樣熱鬧,竟也無人來知會朕一聲?”
隨即驚道:“兩位愛妃為何都跪著?”
商少君關切地眼光掃過二人之後,不解地看著太后。太后撫了撫額,擺手道:“罷了罷了,都起來吧。這事便交給慎刑司,哀家也不管了。”
商少君聞言一笑,體貼地將二人同時扶起,“不知母后所說何事?說來兒臣也聽一聽?”
太后無奈地睨了商少君一眼,“哀家乏了,快領著你這些鶯鶯燕燕回去罷。”
皇帝心情好,太后也不再高深莫測地陰著臉,儀和宮內的空氣瞬時舒暢了許多。
商少君雖說同時將兩人扶起,但顯然更在意賢妃柳如湄,拉著她的手便帶著她出去了。宮中人早對商少君的偏寵習以為常,此前便傳出賢妃復寵的訊息,今日一見,也不過是略一側目,便心知肚明。
就連素愛生事的淑妃也只是目送皇帝與賢妃遠去的身影,一言未發便自行回去了。
白穆也如從前一般,人前溫婉賢淑,人後抽離商少君握住的手,行禮,“皇上,朱雀殿到了,宮人們都退下了。”
白穆的意思是,朱雀殿到了,沒有外人在,可以不用做戲了。
賢妃受寵,柳如湄受寵,丞相的義女受寵,百姓只說,皇帝真真情深意重,待柳如湄尚且如此,若柳湄在世,又當如何?官員只說,皇帝真真性情中人,待柳“如”湄尚且如此,更何況柳湄的親生父親?
即使沒有太后百般提醒,事到如今,白穆都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宮中的地位,在商少君心中的分量。
爹孃不是自己的,妃位不是自己的,寵愛不是自己的,連姓名都不是自己的。她不過是用來牽制調衡朝廷的一枚棋子。
“朕特地來給愛妃解圍,愛妃竟迫不及待趕朕走?”商少君挑起白穆的臉,嘴角含著笑,卻辯不出他真實的喜怒來。
“臣妾不敢。”白穆眼都未抬。
“今日這妝……的確是差了點。”商少君左右看了看她的臉,眉頭微蹙,隨即甩開手,轉身便走,同時喚道,“陵安,去芙蓉殿。”
白穆面色平靜地撫了撫被商少君捏過的臉,捋順頭髮,轉身入殿。
***
丟簪一事,經慎刑司查辦,乃芙蓉殿梅蘭所為。碧朱聽聞,高興得很,哼著小曲兒贊白穆道:“阿穆,你真聰明!淑妃這回可沒討著好處!”
白穆窩在狐裘裡看了一眼她笑嘻嘻的臉,“那梅蘭會如何?”
“自然活不了了。”碧朱癟了癟嘴道,“這也怨不得我們,是她家主子把她推出來。”
白穆眨了眨眼,不語。
“阿穆你別難過。別說皇宮裡,就是丞相府,也是這樣。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本來就是淑妃自己找上門的!當初她們對付我們的時候,可從沒手下留情過,朱雀殿裡的梅蘭都不知多少個了……這回可算是報仇了……”
“我不難過。”白穆合上書本,“即便沒有我留下那隻香囊,梅蘭的下場也是一樣。”
碧朱一愣。
“阿碧,你家老爺的事,你知道多少?”不等碧朱反應過來,白穆又問。
碧朱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分散,流利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