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味依舊是那個小小的燈箱。玻璃窗內空無一人,依然亮著燈,她盯著那根小小的樹苗,看了很久。
抬步向前。她想,見了個鬼的山核桃。她總是要跟小竹小天當面道個別,總是要帶走自己的琴。
可奇怪的是,店門也鎖著,她的鑰匙打不開。她疑惑地發微信問小竹,回答卻說他倆都被邀請去了欒氏酒會,因為欒承詠放了很多資料在樓上,鎖換過一次,只能過去拿鑰匙。
木彥的滿腔惆悵,終於化成一絲頭大。幸好離開的飛機是明天上午的,她並不趕時間,掙扎了一下,終於抬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欒氏集團大樓今天可謂燈火璀璨。底層的員工餐廳被改造成一個巨大的宴會廳。與此同時微信群裡阿飄一直在用酒會現場照片刷屏。幾乎所有的員工都到了,進進出出還有很多往日的客戶,每個人臉上都興高采烈。
她站在那片流光溢彩前,慢慢走進後門最不起眼的角落。
她輕易地找到了他的身影。只要找酒會最熱鬧的中心就好了。儘管最激昂的人不是他。從來不是他。
她躲在英俊高大的侍應生們身後,看著場內。一名始終衷心的老將,此時舉著一杯酒,揮舞著雙臂,向大家講述這次歸來的坎坷,聲情並茂,周圍的年輕人不時發出感慨。老陳和阿飄他們在一旁附和,引得大家不時撫掌,爆笑,小竹小天捧著一盤吃的,小姐妹兩個一邊瞟著場內一邊咬耳朵。一片歡騰。
果然所有的落魄,只要挺過去,都會變成段子。
只有欒承詠是安靜的。時光在他身上似乎未能撼動分毫。他依舊一身黑色西裝,沉默站在那裡,目光似乎在環視全場,似乎又只是在想自己的事,誰都沒看。臉上偶爾出現微笑,是偶爾和前來敬酒的人碰一下杯。
似乎那個一身休閒裝戴個框架鏡的大男生,從未出現過。
她拍了張大家都在歡笑的照片,發給老陳:“我來過了,我很高興。山核桃轉賜你了,鑰匙不用了。裝在心的事,永遠都不用告別。”
她抬頭,最後看了那人一眼,轉身離開。
計程車起步,將這片喜慶緩緩拋在身後,她靠在後座上,告訴司機繞一下路。車從一條小巷邊經過,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巷口,黑色的鐵鑄大門緊閉,落地窗後垂著白色紗簾,院子裡一片枯枝,大雪落在上面,宛如白色玫瑰一般。
畢竟已是深冬了。候鳥都去向了溫暖的地方。似乎也有隻候鳥在她體內醒來,在這嚴寒裡撲稜著翅膀,卻毫無方向。她衝回自己的家,將自己泡在熱水裡,那隻候鳥終於安靜下來。精油的香氣像是一雙溫柔的手,她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昏昏欲睡。
門鈴聲響起。她猛然驚醒,這才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因為疲憊淹死在浴缸裡。靠著下意識反應跳起來,胡亂擦了一下,裹上睡衣,大腦還來不及反應,還未猜測是誰,便開啟了門。
她直接呆在那裡。門口的燈光投在那人身上,一身黑色西裝,肩上雪花尚未化盡,掩蓋著淡淡酒味。
她腦子徹底宕機,半天開口:“穿這麼少,你不冷麼?”
那人抬步向前,在身後輕輕關上門,低聲答她:
“別告訴我你要走,就是因為怕冷。”
他拉起她的手,緊貼在自己胸前,然後擁住她,嗓音醇厚如烈酒,在她耳邊低語:
“這裡是熱的。你要嗎?”
作者有話要說:
你欒自薦枕蓆~
第55章 纏綿遊戲
灼熱如海嘯將她吞沒。
她的呼吸在吞噬般的吻裡苟延殘喘,連掙扎都發不出聲音,雙手被緊緊反扣在腰間,整個世界幾乎向後仰翻過去,卻又被抵在冰冷的牆壁上。她積攢了最後的力氣,狠狠咬下轉身要逃,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