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一直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惟利是圖,愛錢愛名的庸俗女人。她當初對林嶽的說法是,她想要上位,並且會為林嶽做任何的事情,而影片是她甘願送給林嶽的一份把柄。她希望林嶽確認,她蘇棠不敢背叛他。也許是因為她當時扮演得太好,所以即便最初林嶽並不相信她,但最終,她還是透過此事與林嶽相識,並在後來,透過努力,成為了今天的蘇棠。
如果不是因為情況的一步步轉變,蘇棠能夠確認,時至今日,她還是會扮演那個庸俗女人,呆在林嶽身邊刺探當年的真相。
如今,這份影片成為了林嶽對蘇棠傷害溫暖的反擊。蘇棠雖然有所預料,但甫一看見,作為女人,她還是忍不住難受。
是那種,親手交出自己的刺,然後看著它戳傷心口的難受。
一陣大風吹來,蘇棠並未注意到一旁為了裝修天台的重型機械勾住了她的裙子。她稍一轉身,抬眼碰見了天台正對面的鐵門縫隙裡,那個正下電梯的趙寬。
下意識地後退,幾乎是在電光火石間完成。猝不及防間,那塊明黃色的警示牌落到了深不見底的樓下,而蘇棠也因為後慣力懸落在了天台上。天台的那扇鐵門卻恰好擋住了她的面孔,以及消弱了她的聲音。趙寬在幽幽迴盪著的走廊裡,只能依稀聽見哪裡有人在喊叫。
求生的本能,讓蘇棠當機立斷選擇任何能看見的東西進行抓握。那樣勾住她裙子的機械自然成為了她的首選。但似乎是天公不作美,由於天台本身來的人並不多,而那位放機械的員工也約摸是不大注意,仗著機械厚重,直接放在了臺沿附近。這樣的擺放方式,使得求生的蘇棠,不僅不能夠借到力,反而因為應激反應把全身力量傾注於上,使得那樣器械一點點傾斜,而後在趙寬開啟大門的那一瞬間,轟得一下墜落。
蘇棠的右手被器械的圓環勾住,虎口逃生般重新抓住臺沿的左手顯然無力支撐。她悽惶的喊叫聲,帶著聲聲的恐懼。
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了。
“阿寬!阿寬!阿寬哥!”蘇棠汗如雨下,焦急大喊趙寬的名字。
趙寬急忙跑步過去,在千鈞一髮之際,終於拉住了蘇棠的手。
趙寬額角滾著汗珠,低頭看蘇棠,鼓勵她。“小棠!你別怕,我拉你上來。”
蘇棠眼裡水光盪漾,趙寬忽然成了她唯一的希望。她聽命於他。趙寬是當過保安的,他迅速觀察周遭,一眼看見那勾住蘇棠右手腕的器械。
趙寬努力穩定音量:“小棠,你聽我的,努力把那個笨重的東西扔掉。”
“好。”蘇棠努力縮手,弄了好一會兒,滿頭大汗。她汗津津的,嗓子也啞了,她有些可憐。“阿寬,我的手出不來。”
拉一個人和一樣重物,趙寬力氣也快不夠了。
沒有辦法,趙寬一咬牙,忽地手一鬆。重物和蘇棠猛然下落許多,像是汽車突然從陡坡下來一樣,讓人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蘇棠驚訝地說不出一點話來。因為趙寬整個人自己順著臺沿掛了下來。趙寬的左手還拉著蘇棠,右手攀住了臺沿穩定所有人的重心。緊接著,趙寬特別冷靜地對蘇棠說:
“小棠,你的手應該嵌到機器裡去了。一時半會兒拿不出來。但是透過那個圓環,你可以讓你的手從另一頭穿出來。這樣你的那隻手就還可以活動。”
“好。”蘇棠試了一會兒說:“我的手出來了。然後呢?”
“然後——”趙寬的喘著氣,“我記得小棠你以前攀巖很好的。”
“攀巖?”
“對。小棠,景夏地產的頂層應該來的人不多,你應該是正好跟修理工打了個時間差,意外出現在了這裡。我剛才廣播裡聽說了一則新聞。因為一則人命官司,這裡正在修繕,地面比較滑,支撐力很差。我拉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