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側頭看了眼Arno,他戴著黑色墨鏡,露出來的削薄嘴唇平瀾無波,整個人都有種遊離與世界隔絕的氣質,看起來並不像是能認識海豚的人。
不過鄭雨桐還是問了一句:“Arno,你之前來過這裡嗎?”
她問這句話的時候,原本是無意,只是隨口問一下,畢竟她周圍就只有Arno,她既然不認識海豚,那麼就有可能是Arno認識的,誰讓海豚出現的位置恰巧就在他們下面。
但是說出來之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轉頭期待的看著他,她的心跳突然很快。因為他們所在的位置幾乎就是當時顧西弦墜海的位置,如果Arno來過這裡,認識了海豚,那麼是不是就有一個可能,其實Arno就是顧西弦!
這由不得鄭雨桐這樣想,她在來到之後才明白,為什麼當初搜救船隊認為沒有必要搜救,因為茫茫大海上,生存下來太難了,人總歸是陸地動物,在海里浸泡著,不攝取淡水,很快便會因為脫水死亡。
饒是她一直堅定著信念,也被這無邊浩渺的海面摧毀。
但假設顧西弦當初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出現在距離這裡三百海里的浮島上,在浮島上可以生存,但現在浮島已經被淹沒,那麼顧西弦如果真的活下來了的話,他就應該已經從海里離開了。
鄭雨桐腦中無比清晰,強迫自己冷靜分析,按照她對顧西弦的瞭解,如果他生還,應該不會忍心看她每日懷抱著渺茫希望等他歸來,必定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那麼,突然出現的Arno,他身上莫名其妙的,總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熟悉感,是不是就說明了,他是回來的,但是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隱瞞身份的顧西弦!
推理界有一種可能,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哪怕再匪夷所思,覺得不可能,也是真相。
鄭雨桐太需要這個可能了,顧西弦還活著的可能。
她眼眸中的希冀與哀傷都太令人震撼,Arno也轉過頭看她,只微微的動作,鄭雨桐看不見他的情緒。
而就在她的期待中,Arno低低開口:“抱歉,我並未來過這裡。”
鄭雨桐眼裡的希冀一瞬間變為死寂一般的絕望。
她喃喃開口:“生活又不是推理題,怎麼會適用這麼簡單的公式。”一副遭受打擊的,搖搖欲墜的模樣。
Arno上前一步,手拼命剋制住才能阻止他想要擁抱鄭雨桐的衝動。
鄭雨桐拼著最後一點希望想,現在人太多,Arno是不是有所顧忌,等一會兒回到房間,她再單獨問一句好了。
海豚在下面啾啾叫了一會兒,似乎有些失望那個認識的人竟然不回應它們,最後叫了幾聲之後,又成群結隊遊走了。
鄭雨桐讓船長繼續開船,去到那座浮島位置看一下。
海豚走後,水手漁夫以及帶過來的保鏢也散了,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Arno,你跟我過來。”鄭雨桐叫了他一聲,然後轉身往船艙走去。
Arno頓了頓,也跟著走過去了。
景軒面露擔憂,又很快掩飾過去,希望Arno不要因為一時心軟,就暴露計劃。
遊輪平穩的在海面上航行,在房間裡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的顛簸,但是鄭雨桐的心卻非常忐忑,七上八下的。
Arno進來後,順手將門關上,鄭雨桐迫不及待的看著他,飛快說道:“西弦,是你嗎?是不是因為你有什麼計劃,所以才沒辦法跟我相認?但是現在沒有別人在,你可以跟我說實話嗎?”
“我……”Arno剛要開口,就被鄭雨桐打斷了,“你等下,把墨鏡拿下來跟我說話,現在在屋子裡,光線不強烈的。”
Arno嘆氣:“鄭總是懷疑我是你失蹤的丈夫?”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