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鄭國安搓了搓手,有些侷促不安道,“這麼多年,我也算盡心盡力把你撫養長大,不過也犯了些錯誤,現在你姐姐被你整治的呆不下去,已經離開了,雨桐,你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我們,我們保證,以後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林岫玉也說道:“對啊雨桐,我跟你爸好歹也是拉扯你,我們不敢居功,但是鄭家只有一個印刷廠,被你們連番折騰,幾乎要破產了。雨桐,你是個心善的孩子。放過我們吧。”
“放過你們?”鄭雨桐覺得好笑,“我還什麼都沒做,你們就把我說的那麼惡毒,果然還是一貫會顛倒黑白呢。”
鄭國安臉色一變,他已經養成了習慣,在鄭雨桐面前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高,因此即便是求人,也不那麼誠懇,如今鄭雨桐並不好糊弄,自然一下子就戳穿了。
“雨桐,是我們錯了。”鄭國安真的惹不起鄭雨桐,她動動手指,他們便屍骨無存。他突然下了沙發,撲通一聲跪在鄭雨桐面前,“我給你跪下了,雨桐,我可以登報解除我們的關係,以後你就高枕無憂做鄭家的小姐,我們絕不拖你的後腿。”
鄭雨桐側身不受這一跪,鄭國安怎麼說也是長輩,她沒有坦然受著的道理,儘管他該跪下。
鄭國安其實說的沒錯,雖然他們對她百般折磨,但好歹將她養大了,按理說應該扯平了,但是還有一件事,如骨鯁在喉,讓她每每想起,就覺得心痛如絞。
她說:“鄭國安,你想消失在我面前,恐怕沒那麼容易,畢竟我父母真正的死因,你還沒有解釋清楚呢,那輛車子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麼,那個撞人的人怎麼就那麼巧的找不到了呢,這裡面有沒有什麼玄機?”
鄭國安一愣,臉上有些茫然,隨即才想起來。非常驚訝道:“雨桐,你在說什麼?當時你父母是意外,我跟你阿姨親自去確定過的,難道你還覺得有什麼隱情嗎?”
他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偽,要麼是真的問心無愧,要麼是時隔這麼多年,他連一丁點的愧疚都沒有了,不過鄭雨桐原本也是要打草驚蛇,好順藤摸瓜:“是麼,但是我卻覺得,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些事情,早晚會真相大白。”
鄭國安不著痕跡的低下頭。遮擋住眼裡的慌亂,語氣頹喪:“雨桐,我不知道你在懷疑這麼,我也知道你對我們不滿,你現在就說出個條件來,要怎麼才肯放過我們,只要我們能做到,絕沒有二話。”
他們說的倒真的非常委曲求全的樣子,鄭雨桐冷冷笑一聲:“你們請回吧,我也希望沒有再見面的一天。”
鄭國安還想要再說什麼,卻被鄭雨桐的保鏢架起來,半強迫的請了出去。
等到他們離開了,鄭雨桐才嘆口氣,在心裡默默道,爸爸媽媽,我一定會查出真相的。
鄭雨桐之所以直截了當的提出來,是因為當年那個撞了他父母的肇事者至今也沒有找到,時隔多年,鄭雨桐找起來很費力氣,但是鄭國安說不定會有辦法聯絡到,所以鄭雨桐便想著透過鄭國安來作為突破口。
希望他不會讓她失望。
他們走後沒多久,顧西弦便來了,自然也被保鏢攔下了。
鄭雨桐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他還能過來,他應該焦頭爛額才對,季家不會放過他,顧振環更會趁火打劫,還有許多對顧氏這隻受傷的獅子虎視眈眈,想要趁機佔一點便宜。
但是他卻來了。
鄭雨桐知道他想說什麼,無非是道歉或請她原諒之類的話,但是鄭雨桐現在最不願做的,就是原諒。
因此鄭雨桐沒有見他,讓保鏢請他離開。
沒一會兒,保鏢過來說,顧西弦離開了。
顧西弦那麼驕傲的人,必定不會留下來看保鏢的臉色,鄭雨桐早就知道,也沒覺得有什麼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