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後,唐紀徵被自己的聲音所震驚,幾乎沙啞到很難把一句話說完整。
靠在一顆老樹下,手下遞了一瓶礦泉水給他。
他接過後沒有立刻開啟喝,而是再次站起了身,小跑了幾步,抬手大力地扣住了唐紀修的肩膀。
“聽不懂人話?”
唐紀修只冷睨了他一眼,準備繼續向前。
唐紀徵沉下了臉,拖住他往後走。
“再急也沒有用,就你現在的模樣,即使找到了齊燦燦。你能保證自己能從別人手中把她搶回來嗎?”
唐紀修身子僵硬得厲害,但唐紀徵也沒有多餘的心情與他繼續廢話。說白了,大家都不是善類,如今也算是自討苦吃。
看著僵持著的兩兄弟,女人怯怯地開口道。
“唐三少,我們休息一會兒吧。”
所有人圍坐在篝火前,各懷心思,氣氛詭異到令人有些侷促。
唐紀徵將僅剩一瓶的礦泉水給了唐紀修,他擰開剛喝了兩口,就送回了唐紀徵的手中。
“我檢查過那座廢宅,他們身上也許帶著槍支。”
唐紀徵無謂地聳了聳肩,隨即扯開了襯衫的扣子。
“我穿了防彈衣。”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擺弄著手中的電筒。
“沒有多餘的給你。”
其實還真有,但唐紀徵不願分給他。也許是出於報復,也許是出於埋在胸口的那份痛楚。他對唐紀修恨,但更恨沒有腦子的齊燦燦,但他不會表露於人前。
唐紀修閉著眸,眉宇間布上了一層陰霾,過了許久,他才開口緩緩地回道。
“我不需要。”
他的嘴邊勾起一抹譏諷般地弧度。子彈穿膛是什麼滋味,他特別想體會一下。回顧往昔,他早該覺得宋旭不對勁。齊燦燦也許不知道,早在她離職的那一刻,宋旭就不奴屬於唐氏財團了。來的路上他才發現,宋旭檔案中的資料基本全是假的,除了姓名,甚至連年齡都是隨意填寫的。
唐氏財團用人向來謹慎,特別是能接觸到專案的相關人員,更是經過了層層考察。宋旭究竟是如何混進唐氏的,實在令人費勁。
也許唐氏中早就安插了別人的眼線,只是沒人察覺罷了。
“你叫什麼名字。”
“譚樂琪。”
“你似乎認識我們?”
譚樂琪苦笑了一聲,她好歹也算是名門千金,對於這種富家子弟,當然有所瞭解。她家明面上是做海外運輸生意的,設則背地交易著各類來路不明的槍支彈藥。這樣的場面,她見識過不少,可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親身體驗。受盡凌辱之後,她曾想過自殺,但刀尖抵在手腕上的那一刻她才發覺,自己是如此惜命。
她雙手抱膝,先是看了看唐紀徵,後又將目光放在了唐紀修身上。
“略有耳聞。”
唐紀修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心情更加煩躁起來。
“能不能閉嘴。”
譚樂琪嚇得往唐紀徵身邊一縮,低下了腦袋,不敢再說一句話。
唐紀徵倒是無所謂,他往篝火中添了幾根枯樹枝,而後低啞著嗓音問道。
“林哲遠應該派了人跟在齊燦燦身後,他們有沒有找到線索?”
唐紀修頓了頓,他的眸中倒影著火光,深深地無力感充斥了他的全身。
“二哥,他們應該是有組織的。”
按理林哲遠的人十分值得信賴,他們幾乎不動聲色地跟在車後,但終是暴露了。等他們趕到,車子早就被燒得不成型,周邊圍滿了警察,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先睡會兒吧,到了時間我叫你。”
唐紀修哼哼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