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擅自地離開我。”
是祈求,更像是命令,帶著他專用的強制與霸道。
隨後他又恢復了往日般的冷淡,錯開齊燦燦,拉開了門。
“唐紀修。”
齊燦燦不禁叫了他一聲,她恨極了唐紀修在她堅定不移的時候動搖她的心。她寧願他永遠拒她於千里之外,這樣至少在離開的時候,她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唐紀修聞聲並未回頭,只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們一前一後回到了走廊上,沈思勳見狀也未說什麼,拉著齊燦燦坐在了椅子上,還順帶替她倒了一杯溫開水。此時此刻,唯有沈思勳是關注齊燦燦的,其他人都將心繫在了袁聞芮身上。
醫院狹窄的走廊上幾乎站滿了人,袁聞芮是袁毓忠的獨女,結髮妻子去世的挺早,袁聞芮幾乎是他一手帶大的,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他原本就不贊成她挺著肚子去參加宴會,可女兒終是嫁人理應歸從夫家的安排。他也不好過多的干涉。但誰能料到下午還好好的女兒,不過幾個小時就躺進了醫院。
孩子必然是保不住的,袁聞芮現在還在急救室沒有出來,袁毓忠的手機幾乎隔幾秒便有電話打入。他盡所能的壓下了今晚的事,否則明日的新聞多半會寫得十分不堪。也許會演變成商業矛盾。唐氏幾乎壟斷了整個連城的商業命脈,即使受傷的是自己女兒,他也不能太過肆意。
他大致地瞭解了一下事情的原委,袁毓忠並非一個衝動沒有理性的人。他只簡單地問了齊燦燦幾句,便沒再為難。一來是看在唐家的面子上,二來齊燦燦有了身孕,他深知為人父母之心,不忍心過多苛責。畢竟袁聞芮還在搶救,事情具體是什麼樣的,也得她醒來才知道。
宋世珍一直沉著臉。坐在長椅上一言不發。她時不時地冷睨齊燦燦,心中壓抑著的火氣依舊無法平息。說到底齊燦燦非她所出,她的心自然是向著袁聞芮的,唐紀修年紀也不小了,二十多年唐家好不容易能添個孩子,可想而知她之前的喜悅會有多大。其實細想下來,齊燦燦與袁聞芮平日也算交好,她心裡也明白齊燦燦不會有這樣大的膽子,可她莫名地就是不想相信齊燦燦。
從齊燦燦來到唐家的第一天起,宋世珍就是不滿的。先不說齊燦燦是在她不知曉的情況下領養進來的,她最在意的還是齊燦燦的身份。
“好好的,聞芮不會莫名其妙地摔下樓梯。燦燦,當時你不是在嗎?你說說看聞芮是怎麼‘不小心’摔下去的?”
劉慧茹揚著下巴站在齊燦燦身前,冷嘲熱諷。她聲音雖然不大,但有著走廊十分安靜。她的每句話都清清楚楚地落入了其他人的耳中。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齊燦燦身上。
齊燦燦抿了抿唇,她挺直了背脊,毫無畏懼地對上劉慧茹看好戲般的雙眼。手中捧著的水杯明明帶著溫度,此時卻像寒冰一般刺骨。
“不知道。”
“不知道?燦燦。你別以為監控照不到,就沒人會知道發生過什麼。”
她不懷好意地挑了挑眉,嗓音提高了幾度。
“這裡都是自家人,如果你不小心碰著了聞芮,最好趁早說,否則真出了什麼事,沒人能保得住你。聞芮已經有九個月了的身孕了,那可是個已經成型的孩子。你知道的吧?”
其實齊燦燦一直不明白劉慧茹為何處處針對她,也許是覺著她命賤,不該在唐家這樣的世家生活。這個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的小人。他們也許沒有任何理由,只為給無趣的生活添些樂子,總之火燒不到劉慧茹的頭上,她自然可以口無遮攔。
“那照大嫂的意思,是燦燦推倒了袁聞芮?”
沈思勳的語氣顯然有些不悅。低低地警告道。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