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踝還是會隱隱作痛,這段時間她特別倒黴,總是大傷小傷不斷。她正琢磨著要不要抽空去廟裡燒柱香,樓梯間便傳來了鼓掌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格外的刺耳。
齊燦燦抬眸便對上了唐紀徵漆黑的雙眸,他的眼中帶著深深的戲虐,幽幽地笑說。
“齊燦燦,了不起。”
他見齊燦燦站著不動,便抬腳下了幾節樓梯,立在她的身前。他音量放得極低,用只有他們能聽見的聲音開口嘲諷著。
“什麼時候勾搭上唐清明的?那孩子單純,不比你心思縝密。齊燦燦,我勸你不要做這種無謂的掙扎。我上次在醫院好像已經警告過你了,但你似乎並不打算聽我的勸告。唐清明如今的地位,還不足以幫你站穩腳步。他倒是有時間成長,只是你等得起嗎?手伸得太遠,可不是件理智的事情。”
他字字句句都落在齊燦燦心中,她現在是有嘴也說不清了。正是因為唐清明較單純,他並不知道這種維護會陷齊燦燦於不義。
齊燦燦默了數秒,揚起下巴,毫不畏懼地看著唐紀徵,勾嘴笑了笑。
“二哥,你最近好像挺關心我的。”
唐紀徵哼笑了一聲,將手搭在了扶梯上,饒有興致地冷睨著齊燦燦。
“怎麼,現在覺得我比唐清明可靠是嗎?真可惜,我這人並非只看臉的,再說你現在帶球跑,你拿什麼討好我?”
他語氣特別輕浮,讓人聽著極為不適。
齊燦燦輕呼了一口氣,抬腳繞開了他。
“當然不是我,看在齊悅的份上,你也會照顧我一些不是嗎?”
齊燦燦的這句話似乎惹惱了唐紀徵,他的口氣冷了下來,沉聲道。
“別拿她做我的把柄,她還真不夠資格。”
“好,我知道了。你當我沒說。”
齊燦燦邁開腳步上了樓,不願再與他糾纏。唐紀徵向來不喜她,她也不想繼續礙他的眼。她沒有那麼多腦細胞與他爭吵,只想安安靜靜地做一個小透明。他就算誤會她與唐清明又怎樣?身正不怕影子斜,撲風捉影對誰都沒有好處。
*
在唐宅的日子似乎比她想象中安逸一些,吳嫂每天都會按時給她送營養羹,飲食極為小心,天天問她有沒有需要的。
說來也奇怪。其實齊燦燦從前與吳嫂並沒有很多交集,反而現在越來越熟絡了,她偶爾會陪齊燦燦聊聊天,對齊燦燦算是照顧有加。
齊燦燦幾乎不出房門,電腦都很少開。她這人還真是天生勞碌命,一閒下來就覺著自己要發黴了。她拾出了許久都沒用過的畫筆,本想畫點畫什麼的,可顏料早就幹了。
由著齊燦燦出門不方便,她只能拜託吳嫂讓司機去採購顏料。
看著齊燦燦列的單子,吳嫂不由笑了笑。
“四小姐還會畫畫,挺好的。”
其實仔細說來,齊燦燦會的東西還真不少,畢竟她也出生名門,從前齊正廷對她還是比較嚴格的,該學的東西一樣不落的學。
齊燦燦把儲物間的藤椅拖了出來,仔仔細細地擦乾淨,擺在了自己的陽臺上。
連城環海,對比其他城市的冬天更冷一些。可她實在不想一直呆在充滿暖氣的屋子裡,特別悶。
齊燦燦就躺在藤椅上,眯著眼看著天上的太陽,不知不覺中便睡著了。也許是懷孕的關係,她這段時日特別嗜睡,幾乎除了吃飯的時間都是在睡覺。
宋世珍雖然依舊對她不冷不熱,可該有的還是會給她,楊寧珊也時不時地會送些補品來唐宅。由著吃得好睡得足,她感覺自己的臉都圓了一圈,氣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等她再睜眼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落山了。她伸了個懶腰,卻發現自己身上多了塊絨毯。齊燦燦抿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