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答應。金氏就道:“妹子,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蘇氏忙道:“嫂子,你待者我如何,我心裡不知道嗎?但凡有話,你請直說,在這樣客氣,就是同我外道了。”
金氏聽了這話,就道:“你這回給姑爺捐官,要做個你心愛他緣故。如今他丟了官,正是傷心之際,你好好關心著,他除非不是人,怎麼著也要心軟。我知道叫你這樣做了,你心上委屈。只是這也是沒法子法子,誰叫我們是女人呢?”
蘇氏聽了金氏這些衷腸話兒,口上不說,晚間睡在枕上,自己就思量了許久,先是不願,後是委屈,細細想來卻也有理,又想著金氏能說了這些話兒出來,可見得從前也是傷了心,不由就灑了一會淚。
話說何佔奎從州府抬了回來,何老太太見了他病弱模樣,心如刀割,心肝,肉啊,狠哭一場,這何佔奎倒是一滴淚沒有,張口就罵羅姨娘,只怪她逼著自己去要田地,才鬧出這樣大禍,又咬牙切齒問蘇氏。
何老太太見兒子這樣,倒是不敢把在金氏那裡受氣告訴了他,怕給他添病,只說也病了,家裡一時照應不周,在孃家養病,就回來。何佔奎冷笑道:“她那哪裡是病,是見我不是官了,回去躲清靜呢。“說了又問登雲。
卻見登雲紅了雙眼走外頭走了進來,何佔奎對著這個獨子倒是心愛,見他哭得眼也腫了,不免心軟,就叫他到了床前,摸著他頭道:“孩兒,如何就沒親孃了。“說了父子抱頭痛哭。
卻說蘇氏過得三四日,也就回了家,先見了何老太太,這何老太太才叫金氏發作過,妾何佔奎病著,心上也煩,也就沒說什麼,就攆了蘇氏去見何佔奎。蘇氏牢記著金氏點撥,進了房見了何佔奎先哭道:“如何就叫人打得這樣,只不知道哪個黑心告了你刁狀,害得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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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佔奎只當著蘇氏回家躲清靜了,驀然見著人,倒是吃了驚,又見她哭得眼都紅了,因素來夫婦如同陌路,見了這樣,就道:“你不是回孃家了嗎?怎麼來了這裡?你也不用假意兒哭了我瞧,我只不信你會這樣好心。”
若是往常,蘇氏聽了這話,那必然著惱,這番回來前,金氏提點她,若是想著日後夫婦能和睦,何佔奎縱然有些言出語進,也不可計較,只管做個賢妻,就道:“我是何家媳婦兒,我如何不該在這裡?看你被打成這樣,叫我如何不難過呢。”何佔奎冷笑道:“我從來待你不好,你見我倒黴,理該高興,怎麼反哭了?”
蘇氏心上火氣,總算記得金氏吩咐,就道:“從前也不是老爺錯,都是羅姨娘在中挑唆,害得我們夫婦離心。”何佔奎聽了這話,正中下懷,拍了下床道:“都是那賤人,逼著我要地,她那爹也是個混賬,拿了地就得,又到處去說,那些嫉妒我得了官就告了我刁狀,她自己死了活該,白帶累苦了我。”
蘇氏聽在這裡,不由暗服,嫂子真是什麼都猜著了,這何佔奎不獨不心疼羅姨娘,反怪她連累自己,又覺心冷,從前羅姨娘得寵時,在他跟前可是要得,寵得沒樣兒,如今就成了賤人,可見這個男人心上只得自己個,我好命苦,竟是嫁了這樣個人,想到這裡,嘴上不得不道:“老爺也別心疼了,好好養息身子,待健旺了,我們再捐個就是。我雖比不得哥哥有錢,二三百兩銀子倒是拿得出,只是官兒不得大了,倒有些可惜。”
何佔奎聽了這句,真比什麼藥都靈驗,尊臀之上棒瘡竟也不痛了,轉眼瞧著蘇氏,雖沒羅姨娘那等嬌怯怯美貌,倒也端正,雙眼兒哭得通紅,頗為可憐可愛,就伸了隻手拉了蘇氏手道:“你果然肯替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