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娓娓道來,聲音軟媚,看似不正經,說出的話卻句句在理。華吟澈也並沒有真正的想殺榮澄歡,只是一時情緒控制不住,總得找個人來殺雞儆猴。逾輪與榮澄歡素來也沒什麼交際,肯為他求情定然也有他的用意。
華吟澈又再一次招手,將綁架榮澄歡走出去的侍衛又招了回來,再叫來藍玉。問道:“你還記不記得本相叫你過去服侍女王陛下時交待過你什麼,才幾個月的時候,你就已將本相的話得一乾二淨了麼?”
藍玉立刻戰戰戰兢兢的磕頭答道:“藍玉不敢忘,可是陛下想要出宮玩,藍玉也不敢阻攔,相國大人,藍玉真是身不由己的。”
“為什麼沒有來提前通知我?”華吟澈再問,藍玉已嚇得說不出話來。小尤連忙移膝向前,叩首答道:“相國大人,此事不關藍玉的事,是小尤阻止了藍玉前來向您報信的。要怪就怪小尤吧,小尤罪該萬死!不過……”
當這個宮婢敢挺身而出主動攬罪時,華吟澈的心裡已經有了一點小小的震憾,府上的婢女們沒有一個是不懼怕他的,這個丫鬟倒是有些意外,而她的這一聲轉折的“不過”也引起了他聽下去的興趣。
小尤說:“不過,相國大人還是得趕緊派人去救救小女王陛下才好,當陛下出宮沒多久,小尤便在宮裡打聽到,已經有一些刺客追著陛下去了,而陛下現在只有白侍衛、肖公子、榮公子還有玉公子幾人在身邊保護著……”
“什麼人派刺客去追殺她去了?”華吟澈不耐煩聽下去,便打斷了問。
小尤想了一會兒,又咬牙答道:“春上閣的璇姬夫人,小尤聽到了璇姬夫人和她的一些下人們所說的話,她似乎已派出什麼金鉀鐵殺手去刺殺陛下,但是,據說又好像刺殺失敗了,他們遇到了一個厲害的高手相助於陛下,現在陛下和幾位公子還在醉紅樓裡面,那些殺手們就還守在醉紅樓裡面等待時機。”
“醉紅樓?”華吟澈眯起了雙眼,醉紅樓是月都第一大名士聚集的風月場所,他是知道的,裡面人多冗雜,是極有可以藏著刺客的地方。
鳳玥呆在那裡的確非常危險。
“凌夜去了哪裡,為什麼還沒有來?”華吟澈忽地厲聲問道,宮殿大門外一侍衛匆匆趕了回來,向他稟報道:“回相國大人,劍師不在宮中,據鼎劍閣中的婢女們反應,凌夜劍師昨晚已經一整夜沒有回來過了。”
華吟澈聽罷皺起了眉頭,逾輪笑了笑,接道:“凌夜昨晚發現小女王陛下溜出王宮後,便追出宮去了,若他一夜未回,想必已在暗中保護著陛下了,請相國大人不要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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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渲染的床塌上,鳳玥全身發寒的蜷縮在了潔白的絨毛毯中,眼睛雖閉著,可卻好似在經受著夢魘般的喃喃自語,玉樹紫逸一直守在她身旁,著急的等待著榮飛城和肖馥玉的歸來。
白義的血已被他採用過多次來試驗了,均無成功,而鳳玥的臉色也越來越白了,嘴唇幾乎都快要變成了黑色,口中卻一直在模糊不清的低吟著什麼,玉樹紫逸貼近了去聽,竟是聽到她似乎一直在說著:“華吟澈,你好……狠,好狠的心腸啊……好狠……”
“陛下……鳳玥……”玉樹紫逸一聲又一聲的輕喚,竟是見到她眼角溢位了一滴清淚,不由得微微怔了神,心中疑惑的同時又生出一絲憐憫來:原來在這個被傳風流好色的小女王的心裡,居然是在乎那個男人的,那麼,她這麼大張旗鼓的廣召男寵難道是為了報復那個男人麼?
“怎麼樣?陛下醒了沒有?”
白義著急的湊過來問,玉樹紫逸輕聲一嘆,看著鳳玥答道:“醒倒是快要醒了,只是有些神志不清,一直說著夢話。”
“她都說了些什麼?”白義又好奇的問,這時,鳳玥卻陡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死死的抓住了玉樹紫逸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