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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三叔也不和女婿客氣:“我們也是一家子,這件事想來你從小女口中;已經曉得備細,這件事,我和你岳母是沒法子的,還想討你一個主意。”
容畦應是後才道:“岳父看重小婿,小婿也不能辭。只是岳父可曾問過舅兄,為何要護住那邊呢?”
“不就是被迷惑了心腸?女婿,你我都是男人,現在你也做了爹,說句你覺得我為老不尊的話。有些女子,放出迷惑人的手段來,會讓人招架不住的。”
鄭三叔的話讓容畦一笑:“恕小婿直言,雖然這會回來,還沒見到舅兄,可我覺著,舅兄不像是那種能被迷惑心智的人。岳父,舅兄生長在侯府,從十二歲起,就跟了曾三老爺到處去做生意,到了十八歲時,又去廣州幫曾三老爺打下這麼一片天。見識過的花花世界,只怕比起岳父您也只多不少。”
容畦的話讓鄭三叔沉默了,接著過了很久鄭三叔才不確定地開口:“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你二哥他,並不是被迷惑?”
“岳父想也深知這點。”容畦的話讓鄭三叔再次沉默,容畦垂下眼,有時候戳破真相雖然殘忍,但好過一直在欺瞞之中。接著毫無預兆的,鄭三叔哭了,不是那種傷心欲絕的哭,而是那樣沉默的,大滴大滴的淚從眼裡落下,一直落到衣襟上。
這種哭比那種撕心裂肺大哭還要讓人覺得傷心,容畦剛想去安慰鄭三叔,鄭三叔已經把手擺一擺,接著用手擦掉眼裡的淚,就這麼一刻,鄭三叔就覺得老了好幾歲。方才挺直的背已經變的有些佝僂,臉上的皺紋已經不像方才一樣若隱若現,而是十分明顯。
接著鄭三叔才啞著嗓子道:“我曉得,女婿,你說的意思,我全都明白。雖說兒子是我生的,可我並沒好好養過他。他孝順我曉得,但他也有他自己的主意。女婿,不怕你說,我們鄭家,是侯府的下人,做下人的,有這麼一句,跟了主人之後,自有人去教導,自己的爹孃都要靠後一邊了。我的兒子,從進到侯府那一刻起,就不再是我的兒子了!”
這一句說的鄭三叔心痛難忍,喉中又有了腥味,鄭三叔生生地把腥味給嚥下去才對容畦道:“你別來安慰我,那些話我都曉得,我都明白,可我,還是會有指望。”
怎麼會沒有指望呢?容畦雖沒經歷過,可也能明白一些。只有端給鄭三叔一杯茶,鄭三叔接過茶喝了幾口,覺得那些翻滾在心間的思緒稍微有些平靜了,這才重又開口:“女婿啊,我一直在自己騙自己,現在,該醒了。”
騙自己兒子是被自己教出來的,騙自己兒子該是和別人的兒子一樣好好地聽爹孃的話。騙自己什麼都沒發生過,現在,該醒了。鄭三叔說完這一句眼裡的淚又流下。
“岳父您和岳母,把嫣然教的很好!”容畦不知道該怎樣安慰,鬼使神差之中,竟說出這麼一句。鄭三叔把眼角的淚給擦掉:“我和你岳母,也對不起嫣然,當日夫人要嫣然進府,依了我們鄭家的名聲,還是能阻攔住的。可我想東想西,害怕了,害怕了,才讓嫣然進了府,讓她背了那個丫鬟名聲,讓她吃了這麼幾年的苦。好在我的嫣然從不把這些放在心上。可她不把這些放在心上,我做爹的人,怎會不把這些放在心上?”
“嫣然她,從來沒有怪過岳父岳母!”這點容畦還是可以肯定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女兒從沒怪過我們。這是我們的福氣。可是我不能拿著福氣不當一回事。你們二哥,我們就更對他不起。他七歲就離了我們。到現在,我哪還能擺出父親的款兒?”
“二哥也不會怪您,而且二哥一向孝順!”
容畦的話讓鄭三叔的淚又流下來:“是啊,他一向孝順,日子久了,我也就忘了很多事,可那麼多事,怎能當做沒發生過?你二哥他,從七歲起,就不再是我和你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