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陸向遠太客氣:“但是我覺得夫妻之間要做到絕對的坦誠,有的話我還是想要對你說的。”
“你還是說吧。”陸向遠估計以為我還要組織一下語言,於是拿起床頭那本《了不起的蓋茨比》翻閱。
我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的終極目的:“我想挨著你睡。”
陸向遠的眼神變化莫測,然後重重地嘆了嘆氣,說:“阿潯,今天我做的這些都是給你的生日補償,但是今天之後我之前的那些警告規則仍舊有效。”
他床頭緊貼著的那面牆上掛著我的畫像,被子踢了半邊,睡得像個酣暢淋漓的小豬。原本這幅畫掛在我的房間,是我不經他同意掛到他房間的。
陸向遠估計是看我走神了,聲音裡帶著微微的火氣:“阿潯,你有沒有聽我講話。”
陸向遠他那麼溫柔地喚著我的名字,可說出來的話總是不所謂不殘忍。
我想起來了,就連叫我阿潯也是我要求的。
我和他之間的事情絕大多數都是我求來的。
我不自覺地笑了笑:“陸先生,我沒有想把你怎麼著。”
我走到落地窗前,將灰金的窗簾拉開,滿室星輝落下:“你看今天晚上的星星好像掛著尾巴。”
陸向遠眉色濃重,不笑的時候看起來總是很嚴肅:“阿潯,你明天也要上班,趕緊回去睡覺吧。”
我繼續討價還價:“要不我在你的房間搭一個地鋪吧。”
陸向遠嚴厲拒絕:“不可以。”
“好吧,算我認慫。”我無奈地說,“我今天心靈受到了重創,又是去鬼屋又是看鬼片的,現在一閉上眼睛全是這些,我快要把自己嚇死了。”
說完倒是好了,就連剛剛還抖得歡快的手也不抖了。
陸向遠的眼睛裡裝滿了閃爍的星子,有著整個星空的燎亮,他靜靜地看著我,像是贈予我整個深邃神秘的夜和萬千輝光。
月華恰好,微風不躁,我眼中的少年美無度。
我與他對視著,此時此刻不想說任何話。
陸向遠突兀地開口讚美:“阿潯,你的眼睛很漂亮。”
我不知道陸向遠的話題怎麼轉得這麼快,但還是很快跟上他的節奏:“嗯?就只有眼睛漂亮嗎?”
陸向遠的視線在我臉上掃了一遍,然後說:“嘴巴也很漂亮。”
我見陸向遠現在心平氣和,於是開始得寸進尺:“只有嘴巴很漂亮?”
“但是……”
我最討厭說話有轉折的人,前者是好話,有了轉折之後的後者一定是不好的話。我知道忠言逆耳,但我是寧願不聽忠言也不願意逆耳。
我趕緊打斷陸向遠的話:“打住,只有眼睛和嘴巴漂亮我就將就著認了,其他的話你就吞回肚子裡吧”
“但是我只為你破例這一次,害怕鬼這個藉口在我這裡也只能用這一次。”
陸向遠說罷便縮排薄被裡,側過身去,給我留出很大一片位置。
我有種天上突然掉下餡餅的感覺,就是那種有人給我砸錢的不真實的感覺。
我再一次確定地問道:“那你這是答應我了?”
“上床關燈。”陸向遠轉過身來,沉沉地看著我。
暖光燈灑在他衣襟處微微露出的小麥肌膚上,性感得直讓我吞口水。
我感覺陸向遠讓我挨著他睡簡直就是羊入虎口,我真怕自己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我喜滋滋地關了燈,抱著自己的被子睡到了陸向遠的大床上。
第一次這麼討厭這些做床的工匠,床這種地方本來就是增加男女親密度的地方,但是做成這麼大,就算我現在和陸向遠睡在一張床上,我們之間的距離仍舊遠到我連他的呼吸聲都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