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啼來去之間,祁曜也沒太關注,他倒是更在意剛剛一閃而過的幾條黑影。
蕭國暗衛,最擅長隱匿之術,如果不是祁曜有瞬時拍照截圖功能,恐怕一般人看到了也只會覺得是眼花了。
他數了數,十六暗衛適才便出現了四個。
小徒弟這是終於想搞點事情了嗎,可是怎麼又突然改主意,還不管不顧地讓不啼出場了?
沒有主人授意,不啼可不會輕易出現在常人視野之中,更遑論這麼囂張地出場。
而且這只不啼鳥可還是顧卿雲當年專訓的,祁曜想假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很難啊…嘖嘖嘖。
【祁曜:別裝死了,出個主意,現在怎麼假裝剛剛什麼都沒看到?】
【主腦:閉著眼睛,假裝剛剛睡著了?】
【祁曜:……】他放棄和智障溝通。
祁曜面目冷峻,蒼老的人|皮面具覆在他臉上竟也有些肅穆,他低垂著眉目,識念中的因果律判斷介面飛快跳動,串聯起種種線索,最後結論是【任務物件計劃有變】。
水平不夠啊,祁曜給了他大半天時間和手下人商議,結果這才剛出城門就變卦了。
「你……你怎麼了?」
陳阿秀突然看向蕭紀凰震驚道。
第6章 國師和他的倒黴徒弟(六)
陳阿秀一臉驚恐地看著突然面白如紙的蕭紀凰。這人剛才還在和她中氣十足的對吼,怎麼一下就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了?
蕭紀凰朝祁曜伸出手,他坐得筆直的身體好像禁不住了似的有些彎曲了下來微微發顫,他拉住祁曜的袖角,小貓一樣地呢喃道:「師父,我的頭好疼。」
【主腦:前方高能預警!奧斯卡級影帝出沒!】
祁曜反應迅速,當即就坡下驢,眉頭微蹙,問蕭紀凰:「可是顛簸受累?」
「不,我適才看見那隻鳥,好像想起了什麼,我的頭好疼……」
「躺下歇一會,一會兒就好了。」不用考慮怎麼設計劇本了,祁曜很是高興,配合得十分殷切。
不啼鳥走了,車夫又重新起來趕路了,磕絆的路顛簸得人骨頭都要散架了,陳阿秀眼睜睜看著蕭紀凰舒舒服服地躺在祁曜雙膝上,祁曜還一手攬住他,一手給他輕按著穴位。
孰可忍孰不可忍!
陳阿秀氣道:「師父,我也頭疼,很不舒服!」
蕭紀凰睜開眼睛,頭疼得視線渙散一般還要囁嚅道:「師父,師妹是女子,體質自當弱一些,不若我們收拾些細軟先送師妹回去吧。」
「蕭子鍾!你活膩味了嗎!」陳阿秀怒吼。
祁曜當然不可能聽小妖精的讒言把陳阿秀送回去,心裡嘆道,這個只知道心疼媳婦不知道體諒一下師父心酸的小白眼狼。
【觀看整場演出後主腦提問:人類的心疼和ai的心疼是不是不一樣?】
【祁曜:嗯?ai沒有心,怎麼會疼。】
【頓了頓,主腦提示:意識嵌入吻合度達到81%。】
祁曜眉頭微微一挑,動作細微,大概自己都沒意識到這個動作。
老少三人組在半路下了車,據過路人說前路有山匪,因而車夫怎麼說也不願往前走,還咦咦啊啊比手劃腳地試圖勸說三人組改變路徑。
國破後,蕭紀凰一路亡命奔逃,知道山匪的可怖,神色有些緊張,不過沒有試圖去勸說祁曜,他知道那樣只會惹得顧卿雲不耐煩,這人可是從來說一不二的。
沒有緣由,這個念頭就像突然紮根在腦子裡的,很突兀又很篤定。
蕭紀凰抿了抿嘴,寄希望於陳阿秀會害怕。
然後他再次失望了。
聽到山匪,比起害怕,陳阿秀興奮多了,哪怕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