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擅長騎射,今日,可要好好為朕展示一下你的身手啊。”
“皇上謬讚了。”男人笑的溫潤,他身上一襲突厥塵墨色戎裝,腰帶之上的金色彎刀在陽光下更顯鋒利,他微微俯著身,眉眼溫和,謙謙君子的模樣,“素聞大隋勇士高手如雲,單單是這護國將軍和宇文將軍的馬上功夫,便足以讓臣自慚形穢了。”
“欸,哥舒大人又何必太過自謙呢,這樣,以一個時辰為限,誰若獵得貨物最多,朕不僅賞賜他黃金千兩,更要贈一把寶弓予他,如何?”文帝仰天大笑,而一陣狂風呼嘯而過,他又猛然咳了起來,一聲一聲,聽得身旁的李公公一陣心驚。
“皇上……”李公公的手剛要扶上去,卻被一旁柔柔的女聲打斷,“公公,我來吧。”
眾人皆向臺上望去,只見那女子淡紅底色繡著牡丹的華貴裙襬拖了一地,漆黑的長髮高高盤成雲鬢,發上鳳釵搖曳,眉間一點嫣紅硃砂,桃腮帶笑,膚色勝雪,那美目流盼,淡淡掃過臺下眾人,便已輕易勾走了所有人的三魂七魄。她美的窒息,卻又高傲的不容人侵犯。
只是聽聞宣華夫人這一月以來只憑貌美便深得皇寵,今日眾大臣真正見了那傳聞中的傾國傾城之貌,只覺得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別說已是風燭殘年的皇帝,無論誰人被這絕世佳人看上一眼,大抵也會丟兵棄甲原則盡失了。
纖細柔白的手指輕輕撫上天子的脊背,她吐氣如蘭,聲音柔和又清脆,動聽的不得了,“皇上,注意身體。”
“好,好。”
文帝點頭,右手反過來覆上女子細嫩的玉手,輕輕拍了兩下,“還是愛妃懂得體恤朕啊。”
宣華夫人淡淡的笑,眉眼如畫,櫻色的唇瓣不點而赤,妍姿巧笑,婉如清揚。美目掃過下方那墨色的清冷身影,她的眸色不自覺的一暗,已是迅速的背過身去了。
目光在空中相接,男人握著玉簫的手陡然停滯了一下,他瞳孔極深,看著那天子身旁那纖柔的紅色身影,黑眸讓人猜不出情緒。
“眾愛卿今日皆披戎裝戰甲,朕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啊,可惜朕年歲已高,不然一定要加入這場戰局!”文帝開口道,“一個時辰為限,眾卿家將士即刻出發吧!”
“是,皇上!”
臺下眾人各自挑選著寶馬良駒,向林中飛奔而去,風揚起塵土,極是壯觀。
天子笑著,又看向那似乎一直沒有什麼動作的墨衣男子,“蕭望啊,你為何不去挑選馬匹?”
“回父皇。”男人應答,“兒臣重傷未愈,恐無法參與這場比試了。況且此地並非皇宮,難保證不會有危險,所以兒臣還是留下保護父皇為好。”
楊廣騎在駿馬之上,“以妹夫的身手必定會拔得頭籌,不去豈不太可惜了?”
“成都的功夫日益見長,況且還有哥舒大人在,這場爭鬥必定也是極好看的,又如何會差我一個?”蕭望笑的溫潤,黑瞳掃過馬背上看似不可一世的俊美男子,“皇兄還不快去?也讓臣見識見識當年那戰無不勝的晉王爺您的風采?”
“本王自然是不會讓妹夫失望的。”
楊廣冷哼一聲,轉身騎馬向前奔去。而這原地就只剩了蕭望一人,冷風捲起他身上的墨衣,他眼眸烏黑,對上高臺之上那分明該是熟悉,卻又極是陌生的女子目光,黑眸深的可怕。
宣華夫人那被天子攥在手心中的玉手猛然一顫。
他的目光,從來都會讓她生懼。無論他是誰,甚至,無論自己早已脫胎換骨變成了誰。
“夫人,你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許是感覺到了身旁女子的不正常,文帝拍著她的肩,輕聲開口詢問。
“可能是這兒風有些大,臣妾有些不舒服。”她輕咳了幾聲,束緊了身上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