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電話跟媽確認。”
他靜了靜,才問:“然後呢?”
“她……有點焦慮,想打電話給你,又怕吵到你工作。”電話的另一端沉默了幾秒,道:“她剛才在餐桌上抱怨,說你當初已經因為那個小女生搬過一次家了。現在又被她害成這樣,她很擔心你。”
他抹抹臉,嘆口氣,“讓媽知道我沒事,改天我會再找時間跟她談。”
“你幹嘛不現在就打電話給她?”
“我打給她的話,她一定會念個沒完沒了,而且我現在--”
話說到一半,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陳士誠頓住,是思芳嗎?
“……喂?陳士誠?”彼端試探性地喚著他的名,“喂?你有聽到嗎?你剛才說而且什麼?”
“佑祺,先這樣,我這邊有事,Bye。”陳士誠很乾脆地收了線,起身急忙前去應門。
開了門的瞬間,他什麼都還沒瞧清楚,一抹帶著清香的身影就迅速鑽進門來,並且順勢將鎖給帶上。
“士誠哥!”對方抬起頭來,拉下了帽T上面的連帽,露出了一雙激動的眼。
果真是她。
“思芳?”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捧著她的臉,看個仔細,“你沒事吧?你一直都沒開機,害我擔心得要死--”
話未說完,她已經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抱住他。
“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害的,都是因為我才害你變成道樣!”
他一愣,撫了撫她的腦後,笑道:“傻瓜,害我哪樣?我好得很。”
“可是你……”她抬起頭來,眸子裡淚盈盈的,“可是你不是被登出來了嗎?還是說……沒人認出是你?”
他笑出聲。“怎麼可能?急診室外面都一群記者了。”
“說的也是……”她又喪氣地垂下頭。
“你呢?情況還可以嗎?”他摸了摸她的臉頰,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她又消瘦了些,“雜誌我大概翻過了,記者好像把你寫得很糟糕,你應該先擔心你自己吧?”
雜誌內文幾乎把她寫得放蕩不堪,什麼“離開與高智崗的愛巢之後,緊接著與陳姓醫師約在公園裡私會,隨後即前往男方住處共度一夜”這種曖昧的字眼。
去他媽的共度一夜,真是見鬼,明明就只是把她給送回她家,連上樓喝杯茶也沒有,卻被寫得好像他真的把她帶回他家過夜;甚至在車內親吻的那張照片,地點事實上是在她家樓下,卻被扭曲成是在公園裡按捺不住慾火、忍不住在車上激情擁吻。
這什麼跟什麼?
不過這是好事,至少從此之後,他更能體會韓思芳的生活。
“我……”她才開口,壓抑許久的眼淚瞬間潰堤,抽抽噎噎地說:“他們真的很過分,雜誌出刊的那天晚上,高智崗就先開了記者會,說什麼對於我的劈腿,他雖然很痛心,但還是祝福我。”
她伸手抹去眼淚,繼續道:“現在好啦,電影還沒上映,他這樣一說,根本就是把票房的損失全都算在我頭上,我真的是百口莫辯。”
他聽了,縱使有再多的心疼與不捨,卻不知道該如何替她承擔,只能將她擁得更緊一些。
“經紀公司呢?他們沒出來保護你嗎?”
“他們……”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他們拿合約壓我,要我以後不準再跟你見面,連高智崗的記者會,他們也只說了‘我們不打算回應’,根本不打算替我平反冤屈。”
陳士誠靜了靜,不由得苦笑。他彷彿又看見了那一年的夏天,老天爺究竟是在考驗他,還是單純在捉弄他而已?
他只是想對她好,只是想疼愛她,到底為什麼會這麼難?
“士誠哥,我好累、好累……”她靠在他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