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一手托起她的臉,微微俯首看她,“當日迎娶之前便已告誡過你,我並非你的良人,我也永不會回應你,不要對我動情。”
憐我一怔。
“我救了你不是,至少結束了你在青樓送往迎來的一生。”萬翼毫不留情的道,“你要做的,便是感恩,其他再不用多想。”
憐我一手摁住自己的衣襟,沉默半晌,仰起頭看他,“憐我明白……公子日後希望憐我做什麼,憐我都會努力去做。”
萬翼微啟唇,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也只是伸手一撫她的頭,道,“憐卿還在等我。”
說罷便直接轉身離開。
“公子~”
柔媚的近似於呻吟的女聲響起。
當萬翼入了長廊另一頭的憐卿房裡時,滿屋的燭火瞬間被熄滅了。
萬翼無奈的嘆了口氣,扶住下一刻出現在他懷中的美嬌娘——
“憐卿,還玩兒?”
懷中那千嬌百媚的美人兒方才慢悠悠的抬起腦袋,淚盈盈地看著他,“公子數月不見,想死奴家了,想得奴家是心肝肺都疼。”
萬翼睨了她一眼,“若再不放手,要不要試試手疼腳疼腦袋疼?”
“公子好壞呀~”憐卿不甘情願的起身,撩袖去點蠟燭。
當室內重新被融融燭光包裹時,萬翼坐在椅上,一手接過憐卿遞上的名冊,“名錄都在這了?”
憐卿柔若無骨的又搭在萬翼身上,撅起性感紅唇,“奴家辦事,公子還能不放心?”
萬翼一目十行地一頁頁翻過名冊,“這兩年……辛苦你了。”
“憐卿為公子做事,又怎會辛苦?”
萬翼偏頭湊近她,緩緩一點點拉近兩人的距離,“玩上癮了?真要就這麼嫁給公子?”
只見憐卿原本低柔魅惑的女聲霍然一整,微帶沙啞的性感男音展露無疑,“公子好狠的心,一走便是數月,憐卿只是太想公子了。”
伴隨著說話聲,憐卿退開幾步,雙手熟悉地往肩骨和身上幾處大穴一一拂過……
噼裡啪啦。
只聽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咔噠聲,憐卿面不改色,直至原本的嬌豔女身徹底變成一副挺拔的男兒身,她……不對,應該是——他!這才施施然重新靠近萬翼。
這門縮骨功讓萬翼是大開眼界。
一個假鳳,一個虛凰。
雙方角色對調,各自扮演得惟妙惟肖,每每見他,萬翼總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對於憐卿的包容度,也相對比較高。
萬家……額,實在是人才濟濟啊。
作為萬家精心培養的虛凰高手,兩年前待憐卿剛過變聲期後,便投入醉玥樓。
男人在床上和酒後,口風自是最松的時候。
問世間還有何處訊息比青樓更廣佈易探?
憐卿是天生的浪蕩子,投入青樓無異乳燕投林,與早年潛入醉玥樓的內應配合無間,這兩年的收穫不可謂不豐。
只是他畢竟是男身,待在女兒窟中兩年便已是極限,再拖下去,青春期正飛速成長的身體恐露出更多把柄,因此蒐集夠名冊後便趁此機會脫身。
萬翼淡定自若的將手伸進憐卿懷中,摸出一個拳頭大的糯米糰子,“便說今天的觸感硬了許多,怎的不穿那身胸甲。”
“奴家不是都要嫁給公子了嗎。”憐卿飛來一個媚眼,“對公子,還來虛的做什麼。”
萬翼凝眉,“萬事需謹慎,你太大意了。”
憐卿媚眼一斜,抱怨地咕噥,“真是不解風情……”
萬翼忍不住惡寒了一下,手中的扇子一敲他的腦門,“正經一點,那憐我……”
不等他說完,憐卿便已接下去道,“我省的,必定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