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是太子手下領軍中的一人,那人也顯然的氣急敗壞,在看到這人時也著實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也不等發問就急急上前在他耳邊慌張低語:
“江南軍同精絕秦家軍如今都圍在我軍緊旁,一分不能動彈。”
這人聽了這話登時面色一變,卻是一句話沒說轉頭便又往京中趕。
只是剛到宮門外,就隱隱覺出了不對。倒是當機立斷住了腳步隱在一旁,竟見是十二皇子簡淮帶了一對人馬圍在宮門外。
遠遠也聽不清楚簡淮同宮門守衛說些什麼,只見那些守衛雖顧忌門外兵馬卻並不敢讓路,簡淮一陣怒起便振臂一呼,登時人馬大動往宮中闖去,竟叫跪在宮門外的一眾請願流民高亢隨流,一時間宮門大亂。
他仔細一看,心下一沉,竟是也不再尋機會往宮裡去,而是一返身便折回,自顧自的走了。
簡淮所帶的人,分明不是十二皇子府的守衛,怎麼看,都未免太驍勇善戰了些,反倒更像常年守在邊境的人。
未到巳時便傳出了訊息,簡淮領精絕秦家軍闖宮救駕,竟是太子拘禁了興帝,甚至太醫一見簡淮便跪地痛哭,聲稱聖上中毒,隨即內宮大總管興帝隨身內官德恭跪地伏罪,稱正是自己聽命太子對聖上投了毒。
這一下,太子弒父弒君的罪名落了一個實在。
隨即簡淮闖東宮,更在東宮密室救出身受重傷並且加之奇毒,眼下奄奄一息的十一皇子簡辭。
如此,太子構陷謀殺親弟的事彷彿一下得到印證一般。也是時機做的好,簡瑄簡曄立時便上了查探廢庶人的八皇子簡嶺遇害結果,便又是一陣風浪。
竟是太子授意簡嶺刺殺皇后嫁禍十一皇子,這一下又讓人想起當初的事來,此時再看果然覺得便透出了古怪。
太子嫁禍十一皇子一計不成又生二計,沿途便殺了八皇子簡嶺,一為再次嫁禍,二是擔憂此事被簡嶺宣揚出去。誰知那平時看去平庸的八皇子經廢庶人事後竟忽然精明瞭一回,覺出太子並非一個可靠的,路上便將此事詳盡留下手書,更是蓋了私印在底。而那傷痕累累的護衛,也在軍冊中尋到根跡,正是當初隨簡嶺同去朔奉的八皇子府護衛。
如此,人證物證便是齊全了。
幾乎同時,宮中擒住太子的時候,城外秦家軍帶同江南軍同起而圍控住了太子軍。倒是兵不血刃,不過一番喊話登時便動搖了軍心。那些被徵被訓的太子軍都只當自己投的是正經炎朝的軍隊,卻不想竟是做了叛軍,這一下十成裡有七成都棄了械,一瞬便潰不成軍。況且不管訓的怎樣,終究沒能拉出來上過場,也還算是稚嫩。
這一下,有品有階的官宦貴族依次上書入宮,興帝如今雖仍舊是癱在龍榻不能動彈,卻是神思清明能見見幾個得力的人。
據說十二皇子簡淮闖入上清殿寢殿跪地痛哭請安時,興帝只是眼睫一顫便別過頭去。
他輸了,他一手教出一心屬意的太子簡衡,也輸了。他一輩子的驕傲,終於還是被那個他一直以為可以恣意擺弄的兒子,給踩在腳下了。
也沒給興帝個喘息的時候,一貫揣度聖意很拿手的十三衙門官員眼看著太子如此一番做派定是觸怒聖上,於是那調查出的礦產私開的事便是一道摺子遞了上去,這一下再度朝野震盪。
“如今太子被父皇下令拘禁東宮,雖說看管的嚴密,但看去聖上似乎還沒下定決心怎麼去處置。”
“畢竟聖上這一世所有為君為父的情意都給了太子,果真到了如此地步,也很難下定決心。”
簡辭倚在榻上同簡瑄簡曄說話,簡曄站在視窗聽了他兩人的話很是不以為然的抿了抿嘴卻沒接話,倒是又有一人進了屋,瞧見簡辭就皺了眉:
“看著爐子熬了半個多時辰的藥,卻不肯自己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