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表面上平淡如水,但暗合紫微斗數“劫空同宮”之象,代表地空、地劫雙星,有侵蝕的力量。它就像是沼澤或流沙,比起破軍之類立竿見影的兇星,比霸道殘酷它尚且不及,但卻能讓人如逆水行舟、飛鳥折翅般處處窒礙。
因為對手是對於力量細微之處都掌握道極致的摩娑羅伽罹,所以薛景純的起手一劍只掀起了薄如蟬翼的一片劍風。
沒有炫目的寶光,也沒有驚人的聲勢,如果不是這一彎略帶弧度的半月形劍風因為極高濃度壓縮的真元和劍意,讓透過它的光線成像扭曲,產生了略微如稜鏡般的變化,那它在外觀上應該是無色無形的。
那是劍修劍影藏形的進階技巧——無形劍氣。
這一劍已經足以看得出薛景純的劍術已經臻於化境。事實上,如果剛剛有一隻脆弱的蝴蝶和這片薄如蟬翼的劍風擦肩而過,那它應該會毫髮無傷,連翅膀上一片鱗粉都不會被刮掉。與之相對的,這也是把尋常劍修動輒摧山坼地的狂暴之威濃縮在這片劍風裡面,因而能讓它的威力能夠成倍的提升。
“好久沒看到這麼漂亮的劍術了……你真讓本座惋惜,為什麼你如此有才華,本座卻等不到你巔峰期來臨再殺死呢?”摩娑羅伽罹嘆息道。
他左手拇指食指八字狀張開,架住向下的尖端部分的刀脊,刀刃反向對著天空,如果不是兵刃為一口長刀,這架勢更像是用木倉矛指向前的姿勢。
摩娑羅伽罹一個突刺,刀意集中在一點,那是他過去數萬年曆經過千萬次爭鬥凝聚的刀意,其間伴隨著無盡的誕生死滅,因他而死去的破碎意識都在瘋狂詛咒這位殘忍冷酷的暴君,但修羅王從不回頭去看弱者,只會踏著綿延無盡的骸骨之路在自己的大道上戰鬥下去。
生命對他來說,並無意義,無論自己,還是別人。
“破。”
那集中為一點的刀意將劍風攔腰而斷,然後餘勢未歇,繼續向薛景純咽喉點去。後者橫劍身前,將它擋住。
但是退了三步。
一般而言,第一招僅僅是試探為主,但剛才初次過招,已經明顯分出了勝負。
然後,雙方在短短片刻間,都不再有動作。
摩娑羅伽罹是在等,等待薛景純在明白現在雙方實力差距對比後,能夠想出什麼精妙的對應之法,方便他玩得盡興。
薛景純腦中卻出現了成百上千的黑色人影,都是他用各種方式推演的,與摩娑羅伽罹對戰的種種可能性。
他的劍術本就取象自星辰,屬於最為縝密深奧的一類,也更加擅長料敵先機,推演破招。
可是無論他怎麼推算,最後代表他的黑色小人影都無一例外以敗亡收尾,區別僅僅是支撐的時間長短罷了。
“把此處空間撤了,或許尚有一線生機。”摩娑羅伽罹像是找到了什麼新鮮玩具的頑童,帶著一種商量兼勸誘的語氣道:“你成道中途隕落,窺得的天道奧秘本就不如本座,又設下如此一個無用的柵欄,反倒讓自己實力打了折扣。快撤了它,讓本座看到你百分之百的力量吧!”
“修羅王能保證不對崑崙其他人動手?”
“不能,本座與貪染明王有盟誓在前,除了那個拿走混沌環的小丫頭外,本座必須削弱崑崙的實力。”摩娑羅伽罹斷然拒絕。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在下的原則是保護門派不受魔頭侵害。”頓了頓,薛景純繼續道,“而且,在下從未聽說過過,修羅法界什麼時候成了他化自在天的從屬,連修羅王都要聽候貪染明王調遣了。”
此次驚動了摩娑羅伽罹,他想知道貪染明王又在打什麼主意,抑或是修羅王也對崑崙的什麼東西存在興趣。
“告訴你也無妨。貪染向本座保證,此戰之後,他的姐姐、也算是諸位魔主中最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