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不受寵則任人踐踏,得寵了呢別說旁人明槍暗箭就連自己心裡都膈應到不行。這一刻,她才發覺自己還是有著現代人的矯情。
這宮妃,說的好聽點兒就是皇家貴人,即便是個末位的答應也是個主子不是?可說的不好聽點兒那就是供一男人消遣的玩兒物,即便這男人是這天下最不一般的男人,她也沒有那個心理準備去獻身啊?只想到那一幕,她就渾身的不自在。
片刻之後,門外有丫鬟來回話,老夫人朝劉媽媽掃了一眼,緩緩吐出幾個字:“去看看,那邊又怎麼招了?”回話的是錦繡閣的大丫頭,一直都是大夫人那邊的心腹臂膀,這會兒傳話,別是大夫人那裡又出了什麼差錯。
劉媽媽挑起門簾低語幾句,只聽那丫頭清脆的回道:“夫人已往正廳去了,差奴婢來稟告老夫人一聲,如今相爺尚未回府,那邊有個能說上話的人應付著也是好的,還請老夫人莫要怪罪。”
一句話說下來似真似假面子裡子都顧及到了,竟是讓人挑不出半點兒錯來。不愧是宮裡□出來的人物,與旁人就是有那麼幾分不同,就連這回話的婢女也是不卑不亢特別的很。
蕭清瑜偷偷的將視線落在老夫人的臉上,見她雖是動怒卻也並未發作。可不是,如今這時候,人長公主可不就是特殊的緊。莫說是已經遣人來告罪了,即便沒有,還能就此發落不成?如此想想,公主的駙馬不易做,這公主的婆婆更是做不得啊!
老夫人皺了皺眉,到底還是念了句:“由她去就是,這相府誰可是拘著她了?”
那丫頭目光稍露不安,卻依舊低眉順目的候在簾外,只是這臉上的表情更加恭順了幾分。
劉媽媽暗地裡朝蕭清瑜使個了眼色,蕭清瑜心念一轉自是有
些不樂意,心裡不禁腹誹了幾句。卻又裝作會意的站起身來柔聲勸道:“老太太自是不必動怒,想必大夫人這般也是為著闔府上下,如此行事宮裡的人也得給幾分薄面不是?何況這忙亂之中還特意差人過來,可見夫人心裡還是念著老夫人的。”
老夫人動了動眉,語氣微含譏誚:“倒是二丫頭明理的很。”雖然有些憤憤,眼中的厭惡卻少了幾分。
蕭清瑜只是垂下眼瞼溫聲笑了笑,她自是明白老夫人不過是順著她的話下了臺階,若是如此僵著,那邊也不好交代不是?
“好了,你先下去吧,就說老夫人稍後就到。”蕭清瑜朝門外吩咐了一句,又裝作不安的瞅了瞅老夫人那裡。
老夫人含笑罵道:“看看這二丫頭,倒是個有主見的,比起大丫頭來也絲毫不遜色!”話音剛落,房裡的人自是笑開了。
蕭清瑜勉強忍住眼中的諷刺,低下頭去怯懦的應道:“老太太這是打趣孫女兒呢?孫女兒再如何也不及大姐姐半分,老太太若這樣,日後孫女兒可不敢多嘴了。”
老夫人只笑著說道:“你們看看,可不就是個憐牙悧齒的丫頭,讓人心疼的緊”
說話間,丫鬟已經伺候著收拾妥當。蕭清瑜跟在老夫人的身後穿過長長的走廊到了相府的正堂,入眼黑壓壓的一片,丫環僕人早就恭恭敬敬的跪在院中,而那面無白鬚的內侍立在堂內,手裡捧著一卷明黃的聖旨,滿目都是威儀。
他的身側,蕭鳳鸞身著一襲鮮豔的雲錦高貴而明豔,立在長公主的身旁倒是頗有幾分皇家氣勢。而那公公的臉上還破天荒掛帶了幾分笑意,想必是因著長公主的身份才如此恭敬。不知道這一切看在老夫人的眼裡,又是怎樣的一種滋味?
蕭清瑜微微抬眼,沒有錯過老夫人有些僵硬的笑容,雖然極力掩飾,卻依舊讓人感覺到眼中的一抹寒意。
也是,這長公主既是嫁入了相府理當認清自己的身份,如此這般,不是給這老太太找不痛快嗎?想來,這公主的名號,也難免讓老夫人這當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