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在身側的薛公公就恭敬的向前移了一步。
尉遲封一動不動的看著謹太妃依舊平靜的神色,驀地輕笑一聲,隨手將龍案上的一張供詞扔到了她的面前。
“落在羽林軍手裡,還沒有撬不開的嘴!”尉遲封頗有幾分意味的開口。
謹太妃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顫抖著雙手拿起供詞低聲反覆唸了幾遍,這才發狂的撲向面前的人,身子剛動了幾下,卻被侍衛攔了下來。
“太妃的演技可真是好?若沒有這些供詞,就連朕也險些被太妃所打動了。”尉遲封嘴角帶著一抹笑意,表情有幾分嘲諷的說道:“朕以為蘭貴人只不過是淳氏手中的一顆棋子,沒想到,竟與太妃還有這麼深的淵源?”
聽到這話,眾人的表情都有幾分古怪,尉遲封看著她眼中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身為后妃,穢亂宮闈,朕就是滅你九族都不為過!”
尉遲封的話就像最後的一根稻草,沉沉的壓在了謹太妃的身上,只見她雙腿一軟,直直的癱軟在地上,看著面前的尉遲封突然哭訴道:“求皇上饒過貴人一命,皇上設下此計不過就是想問出淳氏當年之事,貴人服侍皇上多年,還請皇上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將解藥給她服下。”
謹太妃的話一出,蕭清瑜敏銳的察覺了尉遲封的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卻又很快回轉過來,冷聲問道:“當年行刺青霄太子可是淳氏命人所做?”
隨著尉遲封的話,太后的眼中不由得緊了緊,將目光死死地盯住了地上的人。
好半天才聽她低聲說道:“當年先帝執意要迎娶公主,並當即冊為貴妃,淳氏怕貴妃入宮終有一日地位不保,又豈能沒有動作?不過,淳氏明白,若要在貴妃身上下手基本沒有可能,即便是成功了,也會惹來先帝的懷疑。所以,便用瞭如此高明的一招,即便貴妃入宮,隔著一條人命,兩人也永無可能。”
蕭清瑜看著謹太妃泛著冷意的笑容,心裡不由得沉了下去。這
就是後宮,即便是貴為皇后那又如何,還不是日日算計?可是,這樣的算計到頭來也只是一場空,一杯毒酒就草草的斷送了她的性命。
她的目光移向了立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太后,這真相,想必讓她很難面對。因為自己而讓身邊的親人送了性命,只怕這一生,她都要在愧疚都度過了。
不得不說,這樣的計策也只有女人才能想的出來。女人的心太細又太狠,知道如何從最深處摧毀另外一個女人的心。縱然情到深處,又如何越的過天人永隔?
尉遲封命人將太后扶到榻上坐下,復又沒有一絲感情的開口:“淳氏手中的二十九個死士可在你的手中?”
謹太妃怔愣一下,半晌才道:“先帝駕崩之日,淳氏便將此信物派人送到衍華閣,不過那時也只剩下十九人而已。”她一邊說著,一邊從袖中掏出一枚暗黑色的戒指。
尉遲封拿眼神示意了薛公公一下,後者很快便會意,上前一步,卻見謹太妃的手生生的縮了回去。
“太妃又何苦如此?”薛公公朝她看了一眼,臉色就有些不大好看了。
尉遲封蹙了蹙眉,還沒說話便聽地上的人沉聲說道:“這信物本宮既然敢拿出來,就早有準備,淳家的死士,只怕連先帝都要顧及幾分。縱是有了此物,也不過是死物而已。貴人身中朱顏,本宮不知這毒皇上從何而來,好在淳氏當年留有此毒的解藥,”
“將蘭貴人抬到這裡!”尉遲封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危險的氣息驟然間在殿內散發開來。蕭清瑜朝他看了一眼,又將視線落在謹太妃的身上。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皇上若真要除去一個人,有的是手段。
片刻的功夫,蘭貴人就被抬了進來,蘭筠閣離明光宮距離甚遠,這會兒倒是趕的這麼快,想來不外乎是動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