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輕柔,可這般突兀的傳在殿中,竟讓人生出一種寒意。
尉遲的視線在她臉上打量片刻,這才朝身旁
的薛公公吩咐:“就依她的意思,你親自去請。”
薛公公恭敬地應了一聲,領著幾個內侍朝殿外走了出去,半晌才神色慌張的走了進來,沉聲說道:“皇上,奴才趕到時,這宮女已經服毒自盡了,奴才在她手中找到這個東西,還請皇上過目。”
蕭清瑜猛地一驚,反射性的朝德妃看去,只見她眼中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視線死死的盯著薛公公手中的東西。
尉遲封接過繡帕,匆匆掃視一遍,又將帕子丟在德妃的面前,冰冷的眼眸壓了下來:“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這一刻的尉遲封,渾身都散發著懾人的冷意,只一眼,就叫人冷到了骨子裡去。
德妃顫抖著手撿起落在身旁的帕子,雙手展開定定的看了好幾遍,好半天才呵呵一笑,聲音從低到高,最後竟帶著一種少見的瘋狂,直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皇上可曾相信臣妾?”笑聲過後,德妃才目光空洞的抬起眼來,猶帶著一絲期盼悽聲問道。
尉遲封沒有開口,只朝身旁的薛公公微一揮手,就有兩名侍衛提起癱軟在地上的女人朝殿外走去。
“皇上,娘娘是遭人陷害,紫月定是被人收買了!”一直跪在角落處的宮女夏竹突然發難,朝侍衛撲了過去,可是以她的力氣,又如何能將德妃救下?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只見夏竹的眼中掠過一抹決然,不顧一切的朝殿中的柱子上撞去,只聽“砰”地一聲巨響,夏竹的身子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鮮紅的血跡順額角淌了下來,只見她艱難的抬起眼來,斷斷續續的說道:“奴婢以死明鑑,娘娘。。。。。是無辜。。。。。。無辜的。”說完這話,嘴角凝起一抹淺笑朝德妃的方向看了一眼,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德妃猛地掙扎開侍衛的控制,撲到夏竹的身前,伸手拉住她的手,頃刻間痛哭流涕,又被侍衛強拉著拖出了殿外。
從天堂到地獄也不過如此,蕭清瑜呆呆的看著早無聲息的夏竹,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尉遲封揮了揮手,就有人抬著夏竹走了出去,不過片刻的功夫,地上的血跡就被擦拭的乾乾淨淨,不留一絲痕跡。若不是空氣中依舊殘留著濃濃的血腥味兒,蕭清瑜還會以為這一切只是她的幻覺。
殿中終於傳出了尉遲封有些微冷的聲音:“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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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依言行了個禮,這才緩步退出殿外。
“這德妃還真是糊塗!”蕭清瑜聽到一聲淡淡的嘆息從身邊傳來,沒等她開口,身旁的人又似笑非笑的說道:“不過這也全都是命,只是可憐了她身邊的那個宮女,白白的送了性命。”
蘭貴人聽不到回應,轉頭朝蕭清瑜笑道:“所以說,即便是身份高貴,在這後宮,也未必能保全自己。”
蕭清瑜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了片刻,淡淡的說道:“身份尊貴尚且如此,本宮就不知道那些個地位卑賤的是什麼個下場了。”她的聲音微冷,眼中露出一抹深意。
蘭貴人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卻依舊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嘴角:“可不是呢,所以說若要保全自己,就要除去那些個礙眼的東西,若哪一天嬪妾能坐到娘娘這個位份,可就什麼都不愁了。”
作者有話要說:日更送上,求包養,求調戲哦?
☆、抵死纏綿的痛楚
琛元二十一年夏;六月初二,鎮遠大將軍之女張佑儀欺君罔上,事涉皇嗣,遵帝旨意,將其褫奪封號,打入冷宮。翌日;兵部尚書高青遠彈劾鎮遠大將軍私吞軍餉,貪贓枉法;並在先帝駕崩數日就踏足花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