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放過。
其實,這淑妃長相雖不甚出眾,可舉止投足間總有種旁人學不來的東西。有時候,雖是刻薄,卻也很難讓人惱怒。只是不知為何,進宮這麼長時間了,尉遲封卻遲遲不翻她的牌子,把她放到這個位置,難道還能真沒半點兒用處?
看著蕭清瑜的神色,淑妃拿起帕子掩了掩嘴角,這才笑眯眯的說道:“哎呀,妹妹可不要著惱,妹妹這福氣,旁人羨慕還羨慕不來呢?”
蕭清瑜微微頷首,只聽她又繼續開口:“就說那蘭筠閣的蘭貴人,昨個兒才被太后禁足,也不好好悔過,這不方才從那邊過來時似乎見到了她身邊的宮女,夜裡黑,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差了。”
她的話音剛落,蕭清瑜的心裡驀地一緊,以淑妃的性子,又豈會平白的在她面前說這句話?沒等蕭清瑜開口,面前的人就收住了話頭,呵呵一笑:“算了,妹妹也不必放在心上,許是姐姐看錯了也是有的。”
蕭清瑜斂下了眼中的深意,緩步朝前方走去,沒走幾步便有宮人款款走來,恭敬的向她二人請安:“奴才給兩位娘娘請安!”說著客氣的將她們引入坐席。
蕭清瑜一落座,就感覺眾人的視線朝她這邊齊齊射了過來,縱是習慣了這樣的矚目,蕭清瑜還是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又避無可避的抬起目光,入眼卻俱是溫婉而恭謙的笑容。
“嬪妾給賢妃娘娘請安,給淑妃娘娘請安!”眾人齊齊起身,緩緩拜下,不知道那平靜地目光中是否存著各自的心計。
蕭清瑜莞爾一笑,淡淡開口:“起身吧,不必多禮。”
眾人道謝過後才又重新落座,蕭清瑜不著痕跡的朝眾人打量了一番,都說宮中佳麗三千,各有各的風情,現在看來,還真是如此。
怪不得身為帝王總是將女人看的輕賤些,這樣一看,蕭清瑜倒真生出幾分感悟。縱是各有千秋,若整日在眼前晃動,視覺也難免疲勞。
當然,她才不是變相的承認自己就是那妖嬈之外的清粥小菜,只是一時的感悟罷了。
“皇上駕到!”蕭清瑜剛剛將目光從眾人身上收了回來,尉遲封已經進入了明光宮,在燭光的籠罩下,他整個人都生出幾分少見的柔和。蕭清瑜忙站起身,與眾人齊齊拜下:“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尉遲封的目光朝她這邊淡淡的看了一眼,揚手說道:“都平身吧!”
“謝皇上!”眾
人謝過之後,才又起身落座。
順著眾人的視線,蕭清瑜將目光落在了尉遲封身旁的男子身上,只見尉遲封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身旁的薛公公便恭敬地將人安排落座。
這男子,想來就是青霄國攝政王的獨子楚憶暄,若說尉遲封給人是種冷峻的美,那此人一眼就讓人覺出一種邪魅之感,那種亦正亦邪卻能魅惑人心的觸動。
她不由得想起了榮姑姑的那番話,現在看來,當年縱然刻骨銘心,如今卻也咫尺天涯。都說曾今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可命運總是會讓人最終妥協,留不住的豈止是歲月?
蕭清瑜看著尉遲封身後的薛公公恭敬的上前斟滿一杯酒,尉遲封端起酒杯,朝楚憶暄示意一下,:“請!”說完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眾臣見皇上的舉動,俱是舉起酒杯,一時間,場面倒也頗為熱鬧。蕭清瑜清楚,這樣的場合,尉遲封又豈會談及政事,想必二人私下,早就達成了某種共識,這宮宴,不過就是應應景罷了。
周圍極盡奢華的佈置和滿目觥籌交錯讓蕭清瑜感到一種莫名的失落,如此鄭重其事的皇家宴會,若是放在現代,她一定羨慕之極。可當她真正身處其中,她才發現,這種歌舞昇平的氣象,更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和懷念。
也許,只有在這一刻,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