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給她掩了掩被角,說來也怪,經過昨日之後,他做這些事情倒是越發的自然了,可是此時的蕭清瑜,卻是愈發的不自在了。
蕭清瑜心中有事兒,自然沒有心思再睡下去。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叫了榮姑姑和琳琅進來侍候。許是這些日子叫人服侍慣了,如今身邊沒個人還真有幾分不習慣。
穿戴整齊之後,蕭清瑜先是喝了一盅參茶,隨後就躺在貴妃椅上靜靜的看書。蕭清瑜認真專注於書籍,許久都沒有說話,候在屋裡的眾人也靜悄悄的忙著手裡的事情,不用說她們都知道自家的主子,肯定是不自在了。
昨日雖然他們候在門外,可瞧著皇上陰沉的臉色,哪一個摸不出些門道。更不用說,之後還驚動了太醫院的人。
這後宮的女人,再是尊貴,在皇上面前,恐怕也只是個奴才。
過了半晌,蕭清瑜終於開口問道:“昨日的事情怕是傳開了吧?”
琳琅先是搖頭對上她的視線之後又無奈的點了點頭,嘴中憤憤的念道:“也不知道是哪個賤蹄子,有的沒的朝外邊亂傳話,好好的叫人瞧了笑話。”
“既是事實,她不說也遲早會有人知道的。”蕭清瑜將書放在桌上,略末半晌,細微的嘆了一口氣。
不怪別人,昨日她先被責罰,後又急召了太醫。這一前一後,傻子都能看的明白。怪就怪,自己仗著那人的寵愛,有些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其實,說到底,她也只是後宮中一個稍有些地位的主子,而尉遲封的心思,她更是有些拿捏不透。
只不過,經過昨天的事情之後,她倒是有些通透了。不管如何,她得好好的守著自己的本分,否則一著不慎,可不就像昨天那麼輕鬆可以過關了。至於其他的,不談也罷。
榮姑姑看著躺在貴妃椅上的主子眼中掠過的一抹神色,這才輕輕地鬆了一口氣。在宮裡這麼多年,她自然看的出來皇上待娘娘不一樣。可正因為如此,才更不能失了分寸。保不準皇上的一時興起,如今喜歡娘娘這樣的性子,日後若是厭煩了那就都是罪過。
深宮的女人,誰都沒有那個資格來心安理得的享受著皇上的寵愛,即然是寵,那就不一定有愛,又何談以後呢?
她看著主子清清靜靜的性子,倒不是個立馬能陷進去的,可再通透的人,也難免因著旁人的縱容失去了警惕。更何況,這人,不是別人,而是九五之尊的皇上。在他有意無意的縱容下,又有誰能不將這深宮之中的危機看淡了去?
好在,瞧著昨日皇上急召御醫的神色,榮姑姑倒是覺得,自家主子到底是個有福氣的。
可她明白,身為奴才,即便是能看出些門道,也不能在這種時候亂了分寸,她得時時刻刻提醒著主子,免得日後後悔莫及。
榮姑姑走上前來,恭敬的福了福身子:“娘娘,容奴婢說些不該說的話,皇上夫,更是君,娘娘是妻,更是臣。這君臣之別,能大的過天去。”
蕭清瑜掩下眉輕咬著嘴唇,她哪裡聽不出榮姑姑話外的意思。其實認真說起來她又哪裡是妻,說句不好聽的,除了中宮,她們可都是上不得檯面的妾侍,只因為處在皇宮才比旁人多了幾分貴重。若是放在尋常百姓之家,那就得一輩子被主母壓著,處處立規矩,窩窩囊囊的直到死。
蕭清瑜抬起頭來,定定的說道:“姑姑的話本宮記下了。”
榮姑姑看著這樣的主子,笑道:“娘娘向來睿智,即便奴婢不說也是明白的。”
蕭清瑜輕笑一聲,移過頭去,看著窗外盛開著花團錦簇的玉蘭花,遠遠看去,潔白無瑕,妖嬈萬分。
轉眼間,進宮已經快半個月了,她從來都沒有覺得,日子過得這麼快。
“娘娘,蘭貴人求見。”琳琅輕聲道。
蕭清瑜眼中閃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