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蕪見他老毛病又犯,一提起他家公子就說的好像英明舉世無雙一般,打斷道:“我與庾…虞錦城的事,就是雲菀傳出去的?那你們又是怎麼讓女學的先生們都閉口的?”
“那群多嘴的先生就更好辦了!”王七得意道,“公子那麼關心夫人,生怕您受一點兒委屈,在您剛入學,他就把整個女學都查個清楚了。真正知禮的先生自不會言人是非,而那些品行不端者,多少都有些不為人知的齷蹉,只要一掂出來見點光,立馬就能讓她們老老實實。公子向來是未雨綢繆,將夫人身邊所有的隱患都藏然於胸,又不捨得叫夫人知道這些不好的事情,便叫咱們自己看著辦,只道若有誰不安分了,便先出手,一打一個準…”王七說著嘿嘿一笑,保證道,“夫人您就放心吧,這些事就交給我們,公子吩咐了,絕不會叫您被欺負了去!”
容蕪抿抿嘴,仰起臉來“嗯”了一聲,胸口熱乎乎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一刻,她突然好想他,好想見到他,聽他說起別人時都是那樣的漫不經心,卻不知原來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已經默默為她準備了多少。
“咳,最近…那邊有什麼新訊息嗎?”容蕪勾著唇一邊往回走,一邊狀似隨口道。
王七和王九對視一眼,同時看到了對方的苦臉,再快的情報傳遞,也抵不住一天三問啊!夫人簡直把這當成了故事聽,講的太簡略不行,語氣平淡了也不滿意,他們為了這事簡直是想破了腦袋,可公子吩咐了要順著夫人,夫人說一就沒有二,他們還得繼續用破腦袋去努力想。
“回夫人,這兩日並沒有晉國的訊息。”王九人老實,實在想不出了就說了實話,果然見夫人明亮的眼眸暗了下來。
王七捅了他一下,湊上來道:“嘿嘿,夫人安心,等有訊息了屬下立刻前來稟報,絕不延誤一刻!”
見容蕪只是“嗯”了一聲,臉上的失落之情顯而易見,王七急的撓撓頭,想起什麼就說:“要不…要不屬下給您講講我小時候被撿回崇安侯府的事情?也沒什麼有意思的,夫人全當…隨便聽聽解解悶?”
容蕪眼睛一亮立刻精神了起來,彎了好看的唇,點了點頭。
王七見狀也跟著高興起來,憨憨一笑道:“那時候屬下才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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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節期間,容蕪接到了姬洳的信箋,清雅的梅花紙上還帶著淡香,上面秀氣的字跡寫道她已經聽從謝氏的安排,與鄭戎定親了,雖然說起來不情不願湊湊合合的,但那字裡行間透出的嬌嗔惹的容蕪邊看邊笑的不停,信裡最後約她去南山馬場賞雪,頓了頓,又提到他哥哥不去。
容蕪看到這裡,嘴角的笑容漸漸收了起來,輕輕嘆了一聲氣。研墨,提筆應約。
姬晏不去,那麼容芥便義不容辭地接下了護送的重任。連下了兩日的大雪,馬場遙遙望去白茫茫一片,遠處的林子也披上了白裝,好似潔白的聖境。
容蕪穿著的緋色大氅,小臉幾乎都埋進了一圈的白絨裡面,一雙好看的水眸含著笑意,站在廊中的木板上,手捧暖爐,看著外面慕容奺蹲在地上堆雪人。
“他怎麼也來了…”身邊,姬洳冰冷的聲音好似不耐煩,微微蹙起秀眉。
容蕪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見到不遠處有兩人騎著馬,緩慢地在雪地裡踱來。
桓籬披著華麗的紫金彩紋大氅,長長的拖到馬腹處,俊秀的臉上帶著不滿,抱怨道:“大雪天你幹嘛非要來跑馬?你倒是給我跑起來看看啊?自己要來發瘋,就別拖著我…”
“天地一片白茫,你不覺得這時候騎著馬格外的有種氣吞山河的氣概…嗎……”
“……”當看到鄭戎的眼光已經被廊中的姬洳吸引住後,桓籬總算明白今日冒著大雪跑來的目的了,剛想拽著馬扭頭就走,看到姬洳身旁那人後又漸漸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