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人,請萬歲爺翻牌子。”
康熙一聽微微蹙眉,說了聲:“去。”
意思是叫去,也就是今天不翻牌子,不臨幸任何嬪妃。
墨婉默默站在一旁,看的清楚。心裡大笑三聲:你倒是翻牌子啊,你倒是翻啊?你怎麼不翻了?哼!小樣的,還治不了你了!?
心裡一得意,臉上就顯現出來了,正被皇帝瞅了個正著,皇帝把嘴抿成一條直線,看著她欠揍的表情,那眼睛烏黑明亮,深邃的看不見底,讓她不由得微微有些畏忌,緩緩低下頭去。
皇帝也不在瞧著她,低頭批閱奏摺。
天色漸暗,太監早早進殿掌上了燈,又過了一陣子,皇帝起身,奏事太監楊福成進殿,收了閱完的奏摺,出了殿,又將門前石欄上的白紗燈放在門前的石頭臺階上,方往景運門去了。
一進六月天氣便漸漸熱了起來,暖閣裡雖已撐開了窗,布上了冰,卻還是讓墨婉熱的受不了,早已經滲出絲絲汗水,她真有種把釦子解開的衝動。
偷眼看看依舊端坐的康熙,絳紫色羽紗袍的扣子一直系到脖子的最後一個,雖有宮女在一旁搖扇,墨婉估計也涼快不到哪去。
皇帝伸手取茶杯,卻沒有拿到,抬頭一看是紅蔻正在換茶,這一抬頭看到殿裡眾人皆紋絲不動的站著,唯有墨婉抬手抹汗。墨婉見皇帝瞧著自己,知道是自己壞了規矩,不在動了,偏偏他就這樣瞧著她,心下略躁,更覺熱起來。鼻窪鬢角處微微溼了一片,他笑著低聲說了句:“心靜自然涼。”墨婉自知說的是她,輕輕咬著嘴唇,直把那嘴唇咬的泛起了紅,叫他想起那夜她唇下吻出的赤紅的印記,心中一漾。她見皇帝如此炯炯的瞧著自己,便緩緩低下頭去。
終於盼到皇帝歇了午覺,墨婉不應職,一溜煙跑回下房,見屋裡沒有別人,便打來溫水,脫了杏黃綢繡的襖衣,只穿了件半舊的麻布長褂子。又打散了頭髮,正要洗頭,聽見有人敲門,墨婉問道:“是誰?”
門外聲音熟悉:“是魚吉爾。”
聽是魚吉爾,墨婉便開了門:“怎麼是你?這樣熱的天兒,快進來。”
魚吉爾進了門,隨手拿了炕上的扇子扇起來:“主子中午歇了午覺,我告了假來瞧你。”
墨婉和魚吉爾算是老同事了,說話行動也就很隨便,只把散發鬆鬆系在腦後,閒聊起來。
魚吉爾四下瞧著:“你這裡比咱們原來的住處可強的多,屋子也寬敞些,哪裡像我們的屋子,簡直就像個鴿籠子。”
墨婉到臺案邊倒了水給她,說:“我這裡住的人也多,我還是喜歡咱以前的地方”
魚吉爾接過杯子喝了一口:“瞧你說的,你這御前還不比那些個偏殿了?”
墨婉笑問:“不和你磨牙,主子和瑞香都還好嗎?”
魚吉爾搖了搖頭道:“主子有著身子,氣色又大好,吃的也不多,早上吃了點,中午又全數吐了出來,讓人看著急。”
墨婉問:“這是害喜了,這麼厲害?”
魚吉爾點頭,嘆了口氣。
墨婉有問:“沒找御醫來瞧瞧?”
魚吉爾一聽,把茶杯撂在案子上,說:“咱那主子你還不知道,生怕給人填了麻煩。”
“宮裡來把平安脈時怎麼說?”
“就說是害喜唄。”
墨婉點了點頭,兩個人又話了些家常,魚吉爾問:“我原來有個同鄉叫做靜雲的,你可認得?”
墨婉道:“靜雲姐姐與你是同鄉?”
魚吉爾向前湊了湊,說:“這樣說你是認得?”
墨婉點頭,問:“怎得?你要找她?”
魚吉爾想了想,一笑說:“沒什麼,只是個同鄉,打聽打聽罷了。”
說話間門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