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魏北悠在橋下默喚著那橋上的人影,橋上的人卻似乎聽到了一般,忽然側過來呢,看向她的方向。
微弱的柔光在那人英氣的臉上綻放開來,魏北悠故意站著不動,就那麼遠遠地望著他,帶著一抹暖意地望著他。等到雙腿站得麻酥了,那人卻依舊呆呆地站在橋上和她相忘,魏北悠無奈了,捶著腿坐下來,不再看橋山。
一陣風颳過耳後,鬢角的髮絲吹拂了起來,魏北悠側身一看,雲驛已在身後了。
“木頭……”我今日好看麼?魏北悠的話帶著那點兒小心思收回了肚子裡,讓她問他還是有點兒不好意思。
“好看。”雲驛愣愣地回答。
“你——”魏北悠怔住了,頭一偏正對上他火辣辣的目光,臉一紅就撇了過去。這人時不時地一句話,怎麼這麼撓心呢。
“好看。”雲驛重複。
“我知道,還用你說!”魏北悠惱羞成怒,瞪了雲驛一眼,見那人無辜地眨眼,又憋不住笑。
她看出來了,雲驛對付她有三大殺手鐧,一是沉默,二是特真誠特無邪的讚美,三是無辜地眨眼睛。
魏北悠取了紅紙塞進雲驛手裡,指揮道:“諾,折成小船。”
雲驛點點頭,拿了紙先對摺,再對摺,再對摺,再對摺……
然後無辜地看著魏北悠。
“笨!連小船也不會!”魏北悠又拿了一張紙,一邊折一邊指點著雲驛的動作,等她一個折完了,雲驛手裡的小紙船已經被疊成及其詭異的形狀了。
魏北悠乾脆手把手地教他,這裡,這裡,這樣翻過去……魏北悠抬頭看著抓住她手指的雲驛,有些慌亂,“怎麼了?”
雲驛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裡,看著她的眼睛,目不轉睛。
“笨蛋!”魏北悠撇過頭去悶笑。
這樣美好的氣氛,燈火在遠方輝映,近處佳人在前,你倒是說句話啊呆子!哪怕是……哪怕是……親她一下,她也不會怎麼樣的呀……哎呀,就那麼看著幹嘛,馬上就對眼兒了!
可是,魏北悠卻捨不得放開。
他溫暖粗糙的大手摩挲著她的掌心,帶來奇特的酥麻感。魏北悠低下頭翻開他的掌心,去摳那一個個圓形的黃色的繭子,硬邦邦的,掐都掐不動。
“你幾歲開始習武的?”
雲驛想了想,道:“不記得了,我有記憶的時候,已經每天要扎一個時辰的馬步了。”
“這隻手有傷疤。”魏北悠摸著雲驛左手直接劃開掌紋的絞起來的傷疤,垂著頭默默地說。
“小時候被丟進山裡訓練,自己砍傷的。”雲驛看著她頭上的銀簪,輕聲安慰。
“啊啊啊——算了,我們把紙船放水裡吧。”魏北悠也不知想到什麼,洩氣地鬆了手,撿了扔在一邊的紙船,探□字想把它放進水裡。
“小心。”雲驛拉住了魏北悠的一隻手腕。
“啊,我忘了寫願望!”魏北悠把小船放進水裡才想起來放紙船是要寫願望的,可不是隨隨便便放的,尤其是元宵節這樣的日子,放在水中的紙船得撐在著沉甸甸的願望才能立得住。
把隨身帶著的筆墨取出來,魏北悠又取了一張紙,大睜著眼睛興奮地望著雲驛,“木頭,許什麼願望?”
雲驛眼睛微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正在魏北悠臉紅心態之際,雲驛突然看向西邊的方向,認真的說,“望我大燕西疆寧定,望我大燕國泰民安。”
啊?
魏北悠有些不高興。
是,他是朝廷的將軍,他期望燕朝興盛,百姓安樂那是他的本職工作,她自己也是燕朝子民她也應該感覺榮幸,但……
她沒有擺在他的願望裡?
潦潦草草地把字寫了,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