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過廟裡的女子畢竟出自哪裡的都有,要是大家閨秀被這麼一看興許就紅了臉轉了過去,要是那從長安城外的村子來的少女們,只會呵呵亂笑一通,看得越發肆意。
那時候的雲驛畢竟還小,眼神也沒有後來戰場上練出來的冰冷殺機,性子也還沒有後來的堅韌,甚至臉皮也要薄上一層。感覺到四面投射過來的興味的目光,雲驛的臉越漲越紅,終於一抬腳除了廟裡,聽著後面隱隱的笑聲,雲驛更是慌不擇路順著廟宇外牆就往後面跑。
繞過一道低矮的小牆,正好看到幾個男孩圍著一個白色斑點的小狗踢打,雲驛微微皺起了眉頭。
正在這時,突然從樹叢裡鑽出來一個粉色紅小褂的姑娘,低著頭像一頭牛一樣衝著幾個圍聚起來的男孩直槓過去,那種視死如歸的氣勢讓幾個孩子都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就退了幾步。
那小小的姑娘猛地衝上前去抱起蜷成一團的小狗,把它撈進自己的懷裡。然後扯了懷裡的帕子,把小東西細細地包了起來。
男孩們終於回過神來,生氣地看著奪走他們的玩物的小屁孩。
雲驛也正好觀察她,大約四五歲,小臉灰濛濛的,看不清楚長得如何,只能看到一雙眼睛特別特別地亮。
男孩正是叛逆的時期,很容易產生一種以他人之痛為己之樂的情緒,當他們比較強勢時,他們踢打的就是比他們弱小一些的孩子,當他們比較弱勢時,遭罪的就變成了這些流浪狗流浪貓。當他們逮到它們,就會用一種極其殘忍的手段卻對待它們,發洩自己心中壓制不住的嗜血。
每個人都有這個時期,只是表現地不明顯。
雲驛也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在某一段時間錘擊沙袋的時候居然記憶非常模糊,而沙袋變形卻比平時厲害很多,這隻能說明他那時候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小女孩必然是打不過幾個大男孩的。
雲驛不知為何就有些擔憂。
雲鎮不止一次的教育他,人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相應的代價。
那這個小女孩選擇了救狗,是不是就說明她免不了這一頓打?
雲驛迷惑了。
當小女孩在衝撞中被狠狠推到在地上,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的那一刻,雲驛想通了。這個道理放在誰身上都適用。小女孩可以選擇救不救那隻小狗,而自己也可以選擇救不救小女孩。如果自己選擇救小女孩,就是這幾個皮厚不老實的小男孩被自己揍一頓。如果自己選擇不救小女孩,那結果就是小女孩被打一頓,小狗很可能被遷怒,虐待至死。
選擇你最喜歡的對你最有利的代價,然後做出選擇。
雲驛下了決心,目光堅定下來,幾個箭步上前去就是一頓好打,他受過雲鎮幾乎地獄般的魔鬼訓練,怎麼可能是這幫破小鬼們能打得過的?
沒一會兒,小鬼們便都被掀翻在地。
雲驛也不打算再深究了,冷眼掃過去,幾個男孩就戰戰兢兢地跑走了。
狹小的後院深巷的窄壁中央,抱著小狗蹲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小女孩。站在不遠處,目光沉靜地望著她的小男孩。兩個人一時之間遙遙相望。
這場景擱少男少女身上就比較唯美,擱一大一小倆小孩身上就顯得比較詭異。
“我叫魏北悠,娘叫我小寶兒,謝謝你救了我和小狗。”那小女孩依舊蹲著,卻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
說完不等雲驛說話又去看懷裡的小狗,“它受傷了。”
她眼裡有很明顯的憐惜。
雲驛沉默,她又沒讓他自我介紹,所以他應該不用自報家門吧?這小孩好像也不是很想知道的樣子。
莫名地就有些不爽,雲驛斜眼看著魏北悠,道:“你治好它也沒用,它還會被那幫壞小孩逮走的。還不如拔毛燉肉吃了它,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