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碎的杯子。剛剛晚吟夢裡的那聲響,便是這兒傳來的。
見她醒了,花司焱幾乎是從椅子上一跳而起,走到床邊去。
&ldo;總算醒了。讓我看看,還燒不燒。&rdo;陳韻伶心疼的將手擱在女兒額頭上探了探。紅著眼,哽咽的說:&ldo;虧得咱們來醫院來得早,你被嚇得發燒,孩子還差點出事。幸好只出了一點點血,謝天謝地。&rdo;
晚吟完全沒有心思聽母親的話,只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花司焱伸手將她雙肩壓住,&ldo;別亂動,你現在身體不好,還不能亂跑。&rdo;
晚吟也不說話,只是緊咬著蒼白的唇,推搡他。她身體還太虛弱,根本就沒有多少力氣,可是,此番亦是被刺激得厲害,卯起來倒 也有幾分力氣。
花司焱怕她傷到了自己,緊張的將她的手扣住,&ldo;晚吟,你冷靜點!&rdo;
看著他憂心忡忡的面龐,晚吟的眼淚奪眶而出,啞著嗓子,問:&ldo;他是不是死了?&rdo;
&ldo;沒有。&rdo;
&ldo;你沒騙我?&rdo;她眼眶裡的淚,越蓄越多。
&ldo;我絕不騙你。&rdo;花司焱保證。
&ldo;我要去看看他。他在哪裡?&rdo;
&ldo;他還在手術室,景容在給他動手術,你即使過去,也見不到他。&rdo;
&ldo;我要去手術室外面陪著他。&rdo;晚吟哭著請求,&ldo;你讓我去……&rdo;
花司焱看了眼陳韻伶,陳韻伶什麼也沒說,只是嘆氣。花司焱澀然的脫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ldo;好,那我陪你去。&rdo;
……
晚吟到手術室外的時候,左輪和景譽都等在外面。左輪沒有了往日的沉著冷靜,不斷的來回走著,焦躁難安。而一旁的景譽,更是沒有了往日的明星風采,她只是怔忡的坐在長廊處,滿頭的長髮被她隨手束了起來,露出半張略顯憔悴的側臉,面如死灰。
見到晚吟過來,左輪頓了一瞬,視線卻立刻別開,不曾上前問候一句。
他承認,此時此刻,他心裡多少有些怨晚吟。
這麼久以來,先生為她所費的一切苦心,她完全誤解就算了。早上的時候,她若是乖乖待在家裡,和小少爺一樣被他帶走,如今先生又怎麼會生死不明的躺在手術室內?
景譽見到晚吟,也只是冷冷的抬了下眼皮,而後又冷漠的垂下眼去。
晚吟渾身僵冷,愧疚的淚再次泛出來。
她是個罪人……
如果他不是為了保護自己,現在也不會生死不明的躺在手術室裡。
&ldo;來,先坐下。&rdo;花司焱讓晚吟在長廊上的椅子裡坐下。晚吟雙手緊緊攪在一起,雙目牢牢的盯著那亮起的警示燈。只盼著它能快一點暗下來。
有景容在,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他醫術那麼好,一定不會讓連祈燁出事的……
晚吟一遍遍的安慰自己,可是,為什麼……心裡卻這樣的亂,這樣的不安……
想到最後昏厥時抱住他時的那份冰冷,她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唇角發白。
&ldo;先別自己嚇自己。&rdo;花司焱安撫她。
跟過來的琉璃就貼著她身邊坐下。晚吟嗓音乾澀,偏過臉來問她,&ldo;景容……進去多久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