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身後那兩個同志也上前了一步,指了指搬進來的東西,解釋道:「蔚楠同志,這裡是二十斤精米和二十斤白麵,還有十斤雞蛋,是給軍屬發放的慰問品。
今天我們來,一來是看看你,再來也是來認認門,以後有什麼事咱們經常聯絡。
你看你還有什麼困難或者沒法解決的事情需要軍區代為出面的嗎?如果有可以提一提。」
武裝部的同志今天來,肯定跟姜司銳有關。
不用說也肯定知道了之前發生的事兒。
但那事再怎麼說也是家庭糾紛,部隊出面不合適。
所以人家來之後一個字都沒有提,卻叫來了單位的領導一起陪同看望,這明顯就已經是在給蔚楠撐腰了。
這種時候要再提什麼要求那就是不懂事了。
蔚楠連忙撐起身子,搖了搖頭,
語氣懇切的說:「謝謝領導關心,我沒有什麼困難需要組織幫助。我現在生活挺好的,身為紡織廠子弟,廠裡對我和我妹妹都很照顧,幫我們處理了不少問題。」
聽她這麼說,唐廠長和王主席明顯鬆了一口氣,望向她的目光再次充滿了欣賞。
「對,小楠說的對。她們姐妹倆都是我們廠的子弟,領導們放心,有我們在,她們肯定不會受欺負的。」王秋月連忙許下了承諾。
武裝部的同志們走了。
沒多久,廠裡管後期的幹部就來了。
進門就塞給了蔚楠一沓廠裡的內部票證,全是一些緊俏物資,食油,臘肉,燻腸之類的。
說是廠裡給她們姐倆的營養品,可以隨時憑票去食堂領取東西。
等廠裡的人也離開後,天都黑透了。
蔚楠自己躺在病房裡,默默的思考著今天發生的這一系列事兒,等待著姜司銳回來。
今天她還沒有見到這個人,卻先看到了他的辦事手段。
自己原本以為像山一樣壓在頭頂上的東西,原來對於他來說,竟然是這麼的不值一提。
蔚楠說不出自己此刻心裡是什麼滋味兒。
儘管理智告訴她,她欠那個人的越來越多了。
可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她竟然感覺到了從沒有過的輕鬆和暢意。
因為她知道,那些人再也蹦躂不了多久了,他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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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司銳回來的有點晚,他到病房的時候差不多快九點,醫院裡連燈都熄了,蔚楠更是已經昏昏欲睡。
進門後,他一句話沒說,快步走到病床前,擔心的伸手在蔚楠的額頭摸了摸。
顯然是已經聽說她白天發燒的事情了。
蔚楠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他這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朝旁邊避了避。
再轉頭時才看到那人停在半空的手和明顯有些受傷的眼神。
她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推開他的手坐起了身:「你喝酒了?」
姜司銳聞言愣了一下。
彷彿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蔚楠到底是在躲什麼?
他連忙收回手舉到鼻子邊聞了聞,然後不好意思的往後退了兩步,和她拉開了距離。
之後才解釋了一句:「嗯,見了幾個熟人,推不開喝了兩杯。」
說完,生怕她不高興又補充了句:「沒喝多少。」
而說這話的時候,他臉的表情比之剛才要好看了很多,望向蔚楠的眼神甚至可以稱之為溫柔。
只可惜蔚楠並沒有注意到,她腦子裡只有這人剛才說得那句「遇到熟人,所以喝了兩杯。」
是什麼樣的熟人呢?
自然是幫過忙的人。
蔚楠明白人情都是要有往才能有來。
人家今天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