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因為脊背受傷只能趴著睡,可除此之外其他的傷口都在慢慢恢復。
醫生說她再住個兩三天就可以回去休養了。
之前蔚楠說想回家,其實更多的還是有一點要強的意思在裡面。
她不想給太多人添麻煩。
可實際上,真的是撐著一口氣,
就走了這麼一點兒路,就覺得腳底下都在打飄。
現在看妹妹沒事了,又知道自己今天回不了家,精神反倒徹底放鬆了。
回到病房後一頭扎到床上,幾乎一分鐘不到就再次睡了過去。
直到被凌柏蘭給拍醒。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囔著鼻子叫了聲:「凌姐?」
凌柏蘭蹙著眉,嘆道:「怎麼又發燒了?」
說完心疼的伸手在蔚楠的臉上摸了摸,安慰道:「別想那麼多,事情會解決的,別給自己壓力太大。」
蔚楠笑了笑,沒有吭聲。
看她燒得臉蛋紅撲撲,人也昏昏的,凌柏蘭很有幾分捨不得,可是現在的情況也沒有辦法。
她將身子側向了一邊,將後面的幾個人指給了蔚楠看:「小楠,這兩位是派出所的同志,想來找你瞭解一下昨天的情況。」
蔚楠這才發現病房裡原來並不是隻有他們兩個人。
凌姐這句話,徹底把她給驚醒了。
她順著凌柏蘭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就見她身後站著兩個穿著公安制服的人。
一男一女。
男人大概三十多歲,面容嚴肅。
女人年輕些,二十出頭,面上帶笑,看上去和氣了很多。
蔚楠連忙試圖坐起來。
那女同志上前一步,按住了她:「蔚楠同志你別動。你還發著燒呢,躺著說話就行。」
說完,她指了指身後的男人介紹道:「這是我們派出所的孫副所長,我姓曹,叫曹月。是所裡的辦事員。
我們今天來是想來瞭解一下你和你妹妹昨天無故被毆打的事情經過。」
蔚楠這會兒腦子裡嚶嚶嗡嗡,眼前一陣陣發黑,整個人都有點懵。
她的腦子這會兒有點轉不過來,想不明白派出所的人為什麼會找上門?
她沒有報案啊?
畢竟別說在這個時代,就算是在後世,昨天那樣的事兒也只能算是家務事。
打她和蔚佩的一個是王三花,一個是蔚大寶。
這倆人一個快七十了,一個還沒成年。
說到哪兒他倆都是老幼。
即便是告到天邊兒,除了讓別人為難,也不可能真正動得了他們什麼。
抓起來?
萬一出點什麼事,例如王三花裝個死裝個病什麼的,哪個部門能擔得起?
無論是派出所還是廠領導,處理方法都只可能是把他們叫去批評教育一頓,然後不了了之。
根本不會有人能真正替蔚楠姐妹倆做主。
這還不像是之前對付蔚雙全和蔚靜,他們好歹還有一個工人身份。
所以這件事蔚楠壓根就沒考慮過報警或者找組織出面幫忙解決。
她想來想去的也都是等自己身體好了,怎麼親自去報仇。
可現在,公安幹警卻莫名出現在了她的病床前。
看她一直不說話,曹月還以為她是被打怕了,心有顧忌。
目光中就帶出了憐憫還有義憤填膺!
她挺直胸膛,大聲的承諾:「蔚楠同志你放心,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管對方是什麼人,犯了錯就得為自己的錯誤負責任!
更何況你還是軍人家屬,姜同志還是戰鬥英雄。
我們絕對會秉公處理,絕對不能讓英雄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