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當時在一個老鄉家住,在一間屋子裡生活了好幾年。
只是徐巧巧家裡條件好一些,爸媽在八零年初的時候就想辦法讓她回城接班了。
徐巧巧終於擠出了人群,來到了蔚楠的跟前。
她抓住蔚楠的胳膊,激動的直跳,臉上全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怎麼不說一聲?你心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姐妹了?真是,回來你好歹告訴我一聲啊!」
蔚楠感受到了她的喜悅,也不由得彎起了唇角。
她揮了揮手裡拿著的資料,解釋道:「昨天才回來,一進門就一堆事,還沒來得及和你聯絡。」
徐巧巧的目光落在那些資料中最顯眼的落戶證明上,忽然怔了一下。
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她忽然用力的抿了抿嘴唇,抓住蔚楠的手就往外面走。
蔚楠被她這瞬間變臉搞得有點莫名其妙。
「怎麼了?」她不解的問。
徐巧巧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居然帶出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看得蔚楠更加的懵了。
兩個人走出知青辦,走到了一個拐角處。
確定周圍沒有什麼人,徐巧巧才鬆開了攥住蔚楠的手。
她忽然用手戳了戳那個落戶證明,然後磨著牙問:「你怎麼要把戶口落在這兒?你怎麼不去京城?!」
蔚楠更懵了。
「我不落這兒落哪兒?我家在這兒啊!」
去京城?開什麼玩笑!
按照她的記憶,老蔚家八百輩子之前也沒人能和京城拉上一點關係。
聽了她這話,徐巧巧顯然更氣了!
她恨得用手在蔚楠的腦門上用力戳了一下!
「家?你這個破家還有啥可惦記的?你想著他們,可他們有一個人心裡有你?
但凡他們有一個人把你當家人,當初會讓你去那麼偏的地方插隊?
十四歲,他們也不怕你死在那兒!
這些年,誰管過你,誰問過你?誰給你寄過一分錢?
蔚楠,你腦子真的就這麼一根筋,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你全忘了?!」
蔚楠垂下了頭,沒有吭聲。
她真的全忘了。
雖然她接收了原主的身體,可蔚楠知道她並沒有接收原主全部的記憶。
好些事,好些人,都是遇上了,腦子裡才會出現與其有關的記憶。
就好像她看見了徐巧巧,能夠認出她這個人,也能夠想起和她相處的事。
但插隊時別的片段,卻像是隔著一團霧,完全看不清楚。
只是此刻看著女孩兒氣急敗壞的一張臉,她確定了,面前這個人應該確實是把原主當朋友,是真心對她好的。
蔚楠這垂頭斂目的模樣看在徐巧巧的眼裡,就變成了她還是老樣子——
懦弱,溫順,逆來順受。
直把徐巧巧氣得又是一個深呼吸!
她平靜了一下,確定自己的暴脾氣壓下去之後,這才問道:「姜司銳呢?你把戶口落回來,他答應?」
姜司銳?
聽到這個名字從徐巧巧的口中說出,蔚楠的腦袋忽然一陣炸裂的疼!
就像是什麼不願意麵對的事忽然被別人扯出來,攤在了面前。
讓她羞窘,不安,恐慌……
下意識的想要躲避。
蔚楠無法自控的朝後退了一步。
看到她這個樣子,徐巧巧更氣了!
她一把把蔚楠給扯了回來,罵道:「你又這樣!躲什麼躲?那是你老公,你男人,又不是什麼妖魔鬼怪,你至於嚇成這樣嗎?!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