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哥說:“可是你已經連續吃了半個月了,都上火了,這幾天總流鼻血,不能再吃了!”
“那我就不下去!”我耍賴的趴在屋頂上不起來。
下面傾覃宮有點地位的弟子的勸說聲一個接一個響起,像是在說書一樣的好笑。
突然下面的聲音都消失了,我有些疑惑,正想低頭看一看發生了什麼。師父那久違的、帶著些怒
意的聲音就冷不丁傳入了我的耳朵。
“長歌!你在做什麼?”
我心中一緊,忙從屋頂爬起來,果然是師父。
師父此刻正黑著一張臉,我心中小鼓直敲,第一次覺得有些害怕。
“還不下來!”
師父的怒意已經顯而易見,我哦了一聲,小心的捱到梧桐樹旁,卻犯了難,俗話說,爬樹容易下樹難,上房容易下房難。我站在屋頂半晌,最後只能小心的轉過身子,可憐巴巴的望著師父。
“師父,我,我下不去了。”
師父秀眉微挑,“為師教你的輕功呢,這些日子沒有練習嗎?”
我不敢開口。只用眼神像葉大哥求救。葉大哥卻將頭,別到了一旁,肩膀微微顫動著,做足了見死不救的樣子。
無奈之下,我只能老實開口道:“徒兒錯了。”
師父皺眉瞧著我,眼中滿是怒意,卻不曾有半分責怪葉大哥。
我端著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回望著師父。
半炷香後,我聽到師父嘆了嘆,“真是沒奈何!”說著踏步躍起將我從屋頂解救了下來。
也許是怕再在傾覃宮待下去,對於我培養就毀於一旦,將我從屋頂上解救下來之後,師父只對葉大哥道了聲謝,便帶我回了錦岐山的小破屋。
傍晚我們吃飯時,葉大哥突然揹著樹枝跑來像師父請罪,俗稱負荊請罪。
他請的這罪,便就是沒有將我教養好,差點毀了師父的心血。
師父倒也沒客氣,罰他去屋後砍了兩棵樹,將他趕回了隔壁蜀山。
雖然差點陷在傾覃宮的溫柔鄉里出不來,但師父每逢有事外出不方便帶著我的時候,還是會將我扔到隔壁蜀山傾覃宮,讓葉大哥照看著,當然葉大哥也沒有再那般寵溺的待我,每回都會按照師父的要求教導我功夫或者監督我練功。
如此四五年,我的功夫與葉大哥比,還是有一個蜀山的差距,卻也可以獨戰十餘人,哦,當然要算上我的毒術。
太寧十五年,四月初。我收到了一封來自臨南尹家五小姐的信函,這信是我哥帶來給我的。
也許是近來空閒了,我哥親自跑到錦岐山上來看我,還將小鹿的信帶給我,那會兒我覺得很是滿
足開心。
闊別五年,哥哥已經長成了高大俊朗的青年,臉上神色也不是五年前那匆匆一遇的疲憊警惕,而
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淡定,眼中也多了一份時刻存在的戲謔。唯一不變的,就是他那一身終年雪青的衣袍。
來看我時,他還帶了一個人,淡漠的神色,冰冷的眉眼,卻是驚為天人的相貌。
哥哥與我介紹說,“這是吟州寒家大公子寒傾,現在在金殿御醫院任職呢。”
不知為何,我覺得哥哥望著寒傾的時候,整個氣質就不一樣了,畫質都有了變化呢,只是那會兒我還沒有遇上那位可以叫我氣質瞬間改變,畫質瞬間調整的青年、那個名動天下的年輕人。
所以我還不大曉得哥哥那樣眼神的意思,只是拉著寒傾的袖子驚叫道,“啊,這位哥哥,你真好看!比我哥好看多了!也比葉大哥好看!這位哥哥,你有相好的嗎?”
我看到寒傾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平復下來,默了一瞬,他看了我哥一眼,開口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