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歸寂笑了笑,道:“她們去忙了,寒家堡的第一個喜事兒,自然是有許多人來賀,她們去花廳接待客人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們也上路罷,你不是趕著回明安嗎?前輩以為何?”
前輩微微點頭,站起身來,走在我們前頭,出了寒家堡。
剛爬上馬車,我有點後悔了,小鹿畢竟是我一起玩到大的好友,她的成親禮我不來參加,好像很不像話啊,但兄長之命不可違,我可不想再來一次天牢五日遊了。不禁覺得有些惆悵。
額頭突然被人敲了一下,抬眼,蕭歸寂正託著腮瞧著我,眼中含著微微的笑意,“想什麼呢,愁眉苦臉的。”
我嘆了一嘆,“我在想,不參加小鹿的成親禮真的好嗎?而且……這次匆忙忙的,連份禮物都沒給準備啊。”
蕭歸寂嘴角微翹,嘆道:“是挺匆忙的,不過朋友之間禮物什麼的,就不用太在意了,反正本閣主大發善心已經幫你送了。”
我呆了呆。
“真的!”我忍不住抱住他的胳膊,“真是太謝謝你了!你要是不在就慘了!出門在外還是帶著你比較好啊!”
他笑了笑,得意洋洋的晃了晃腦袋:“那是自然!”
“我決定了!”我鬆開他的胳膊,靠到前輩身邊坐好,看著他笑道:“我決定在以後你與阿倉爭奪姐姐的大戰中,有條件的支援你了!雖然姐姐不是親姐,但你是我親姐夫!”
前輩突然輕咳了一聲。蕭歸寂神色變得有些奇怪,像是想笑又笑不出來。
半晌,他說道:“長歌……我……你誤會了,我同你姐姐,沒什麼關係。”
“不可能!”我鼓起腮同他解釋:“你怎麼可以不承認呢!我姐姐連兒子都給你生了!你怎麼能這麼無情!”
蕭歸寂咬著牙不說話,我覺得他這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於是趁熱打鐵。繼續說道:“我師父常教導我,做事情要善始善終,做人呢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師父說女人家生小孩特別不容易的,你雖然是侯爺又是閣主,啊當然現在不是了,可是即便有這些身份又怎麼樣,能陪著你到老到死的,還不是含煙姐姐,難道你要守著一個爵位或者一群白衣弟子到老嗎?雖然我不喜歡含煙姐姐,但是,我還是覺得你不能這麼傷她的心。”
蕭歸寂臉色有些蒼白,馬車內靜悄悄的。
許久,他突然開口道,“安安他,不是你姐姐生的,我與你姐姐沒有半分關係。”
聲音輕輕,卻似乎包含著某種濃厚的情緒,又像是終於要放下什麼介懷了已久的事情,總歸是帶著一種豁出去的感覺。
我愣了一下,覺得他實在是,頑固不化。
冷哼了一聲,我撇嘴道:“別逗了,你兒子管我哥叫舅舅哎,我哥又沒有別的姐姐妹妹,不是我
姐姐生的,難道是我生的?”
我說完這話,感覺蕭歸寂的神色不大對,雖是不大對,目光卻是一直落在我臉上。
小心臟突然撲撲通通的跳了起來。
腦子中所有的線路瞬間連通,從那個恍惚的記憶片段,到下山;從孤白城與白秋倉相遇,到在明安百里閣見到蕭歸寂;從那夜在吟州小城客棧中的似夢非夢,到寒家堡那場秋雨中的面壁;從到
了帝京後千軍面前那一抱,到八月十五的花燈會……
初見白秋倉時,他喊我“小謝”,他不是我的什麼粉絲,我們分明是早就認識的。
初見蕭歸寂時,他像個羊癲瘋,卻不同我計較一切“恩仇”
初見寧千亦、初見曲堂主、初見葉溫陵……
所有一切在我腦子中迅速相連,甚至臨南候府那奶孃的態度……
小娃娃粉嫩嫩的模樣又一次躍到我的眼前,我突然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來。如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