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那臉又給他加了可信度,不止鎮長夫婦信了,連她都差點以為自己被怎麼怎麼了。
晏桓之對於自己打不過西街惡棍而任由娘子被調戲羞辱的事,表達了強烈的愧疚憤恨。
以及——
“珩兒爹孃走得早,兄嫂又對她棄如敝履,嫁給我以後家說毀就毀了,剛到青山鎮還遇上這樣的事。珩兒小小年紀,連個為她撐腰的孃家都沒有。我一個大男人沒什麼,她卻這樣無依無靠,傷心了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未免太過酸楚……”晏桓之嘆息,“說到底,還是我對不住珩兒。也對不住珩兒爹孃的在天之靈。”
鎮長本來還有點入戲,此刻突然醒悟了。
他就在想啊,這臭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會搞事情了,原來是有預謀的!
鎮長夫人與辛珏珩兩個女人家已經酸楚得找不著北了。
辛珏珩感動道:“桓之……”一切盡在不言中,完全忽略了方才晏桓之還十分從容地弄斷了劉大成剛接上的骨頭,把他威脅走了。
小狐狸在她懷裡若無其事地睡著,不屑於搭理浮誇的男主人。
鎮長夫人感動道:“珩兒命苦,但貴在懂事,還有你這樣疼她的夫君,已是福氣。”
鎮長謹慎地不說話。
“丫頭,你若不介意……”鎮長夫人猶豫片刻,開口又沉默。
鎮長心情複雜地想,他家夫人果然入套了。
晏桓之只是靜靜等她下文,光看錶情無法察覺出在想什麼。
辛珏珩:“夫人?”
“珩丫頭,你過來。”
辛珏珩乖乖走到她身邊。
鎮長夫人拉過她的手,認真道:“珩兒,你是個好孩子。心地善良,踏實,吃了苦也不怨,勤勤懇懇的,一心撲在夫君身上。身為女人,你的想法,不用多說,我最能理解。這些年,心裡頭憋了很多吧?嫁給晏大夫以後,像是終於頂天立地了一樣?”
辛珏珩笑了笑,戳到胸膛最大的軟肋,眼睛不自覺有些溼潤。
“我呢,一直想要個孩子,總想是男孩兒好還是女孩兒好。男孩呀,會成長為強壯的男子漢,保護爹孃。女孩呀,是可人的小棉襖,時時刻刻溫暖。”鎮長夫人垂眸,道,“後來大夫診斷出我無法生育,我就想,考慮那麼多有什麼用呢,終歸不是個有兒女的命。”
辛珏珩有些無措:“夫人……”
“所以啊,我們很有緣呢。至少,都嫁對了人,不是麼?”鎮長夫人拍了拍辛珏珩白嫩嫩的小手,“還有啊,你沒了爹孃,我沒有孩子,乾脆咱們湊合湊合,做彼此的親人吧?”
“誒?”辛珏珩反應不及,眨眨眼,表情有些呆。
晏桓之十分驚喜,“鎮長夫人的意思是?”
鎮長輕咳一聲,憋在喉嚨裡不滿道:“差不多一點啊你。”
“晏大夫救過我的命,與我們交情不一般。我想收珩兒做我的乾女兒,不是兩全其美?”鎮長夫人笑起來,意思意思問了問鎮長,完全不留餘地:“老爺,你也覺得合適吧?”
鎮長還能說什麼?“珩兒丫頭我也喜歡得緊,她願意的話當然好。”
“珩丫頭可願?”鎮長夫人問辛珏珩。
辛珏珩哪兒有不願意的道理?鎮長夫婦待她不薄,相處短短兩三日,她早已在心裡將他們當作父母般的長輩來尊敬與愛戴了。
急促是急促了些,辛珏珩意外歸意外,總不能拂了好意,糟蹋了這難得的親近之緣。
“願意願意!”辛珏珩哽咽道,“謝謝鎮長,謝謝夫人,我……”
晏桓之從辛珏珩懷裡抱過小狐狸,道:“珩兒,還不快叫乾爹乾孃?”
鎮長夫人抹了抹溼潤的眼睛,“是啊,還叫什麼鎮長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