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披散下來,樣子如飛瀑一般,確實非常美麗。
儘管她的頭髮都是銀白色的,可是湛露能看出來她的年紀很輕,看上去大概只比湛露大上一兩歲而已。
雖然她是這樣美貌的一個女子,她的衣著如此華貴,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也顯得很溫柔,可是她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笑容,不僅沒有笑容,她的臉上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一點表情,有的只是冷漠。
湛露吃驚地看著這個男人領著這個白色的女子走進酒肆來。隨著他們的腳步,湛露聽見了悅耳的叮噹聲。
開始的時候,湛露以為那是他們身上所掛著的環佩所發出的聲音。等他們走近了湛露才發覺,這個女子的手腕和腳腕上都被拴上了銀色的鎖鏈。
這女子手腳上的鎖鏈都並不長,因此她行動起來很慢。那男人也不著急,只是領著她慢慢走進酒肆,找了個比較暖和的位置坐了下來。
雖然這兩個人是生客,看上去又非常古怪。但這畢竟是湛露今年的第一個客人。因此她決心對這些奇怪之處視而不見,微笑著向那男人問道:
“請問兩位客官要吃些什麼?”
那男子輕輕皺了皺眉,道:
“把你們最好的酒給我倒一壺來,再盛上一碗米飯。至於菜……有什麼菜蔬、雞蛋、肉之類的東西,隨便撿三四樣拿手的做來便是。除此以外,再倒一杯清水,裡面放些鹽就是了。”
湛露答應了一聲,就去準備菜餚。沒多一會兒,就把那男子要的酒、米飯和水以及四樣菜都端了上來:一碟醬牛肉,一碟炒豆芽,一碟大蔥炒雞蛋,一碟拌白菜絲。
湛露將這些菜餚放下,笑道:
“如今天氣冷,我們這小地方,實在沒有什麼菜餚。也就只能拿出這幾樣來,還請客官多包涵。”
那男子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伸手把那一杯鹽水放到了那女子面前,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
天氣很冷,那男子要酒喝主要是為了驅寒的。他喝下一口,只覺那酒從喉嚨一直燒到了胃裡,那奇異的酒香氤氳著,讓他不覺讚了一聲:
“好酒!”
喝過了酒,他便開始吃那飯菜。湛露最近廚藝提高了不少,不過也只能算是差強人意。那男子吃著,倒也沒什麼話說。
湛露雖然下定決心不去管客人的閒事,只是那女子太過奇異,她到底還是忍不住偷偷向她看過去。只見那女子什麼也不吃,只是雙手捧著那一杯鹽水喝。
她喝過了鹽水,把杯子放下。湛露以為她這就要吃東西了,卻聽她對著湛露柔柔開了口:
“勞駕。”
湛露忙走過去,問她要些什麼。卻聽她說道:
“勞煩店家,再給我倒杯水來,裡面的鹽,要再比方才這一杯再多放五倍。”
湛露有些吃驚,放那麼多鹽,那還不鹹死了,可怎麼喝?
那男子正吃飯,看見湛露發愣,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她說要鹽水,就給她倒鹽水來。這麼一點鹽錢,我還是出得起的。”
湛露明白了這男子是以為她不捨得鹽,連忙答應一聲,去廚房倒了水拿進來。她把鹽水遞給那女子,那女子謝了一聲,便如飲甘露一般,一口就將那鹽水飲盡了。
湛露直愣愣盯著那女子,正在吃驚。忽然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回頭一看,門口出現的,正是她心裡心心念念想著的人。
明夷君的模樣和走之前並沒有區別,只是換了一身衣服,他身上披著的那件狐裘,比那女子穿的那件還要華貴百倍,更顯得他俊美了。
湛露喜極,眉眼彎彎笑著叫了一聲郎君。
明夷君興致很高,竟一把把她抱了起來,轉了個圈兒,才放回到地上。他微微笑著,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