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可能會比較多,你自己多注意點,尤其是木材運輸那塊兒,事無鉅細,必須要親自過問。”
盧朝軒忽然整個身子黏了上去,討好道:“小歌兒,那些事兒,我自是會注意的。要是我這次做好了,能不能…”
“不能!”慕晚歌舉手打斷了他的話,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你若是閒得慌,我那裡還有很多賬本冊子案本,我不介意都讓你處理完。”
盧朝軒從鼻孔中哼出了響亮的一聲,沒好氣道:“小爺不閒,小爺忙得很。不說了,小爺忙去了,不要想小爺啊…”
說著,某人大搖大擺的揹著手離去,背後交疊的手還衝慕晚歌擺了擺,頗是得意。
慕晚歌輕笑了一聲,忽然想起還在房內的某個人,額頭青筋忽然跳了幾跳。一個個都不是好惹的主兒啊!
轉過身,推開門,緩步走至屋中,待看到窗邊的情景時,腳步卻停在了一步之外。
只見元宇傾正背身倚在窗框上,青絲如墨,紫金冠散發著淡淡金色光輝,他一手隨意的搭在窗欞上,手指輕輕敲打著;一手微微抬著,手中執了一杯茶,正慢慢品著。一個背影便姿態尊貴,這才是屬於一國左相的威儀。只是不知為何,慕晚歌卻覺得有些陌生和礙眼。
“他是你那個時代的人?”覺察到身後的異樣,元宇傾轉過身來,一臉平靜的看著她。
揉了揉額頭,慕晚歌慢慢的走了過去,挪過椅子坐在他的對面,淡淡道:“他與我,生死同心!”
“生死同心?”元宇傾神色黯淡了些,“這樣的人,留在你身邊,始終都不妥當。”
慕晚歌面色一怔,微抬眸看向他,隨即乾笑了幾聲,語氣有些飄忽:“他還只是個孩子。”
“不小了。我在他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上陣殺敵了!歌兒,這不足以成為你為他開脫的藉口。”元宇傾站直了身子,少有的認真與鄭重。
誰想,慕晚歌卻不看他,而是盯著地面,思緒彷彿穿過窗戶透過天空飄回到了那些同甘共苦的日子,“你是你,他是他,根本就不具有可比性。你有親人的疼愛,有萬民的尊敬崇拜。年少時,有人教你兵法、禮數、溫情;在你第一次上陣殺敵之前,或許還有人告訴你抬起手時,一定要先握緊了刀,免得後悔不及。你成長的路上,有這麼多人的陪伴相助,年少輕狂,意氣風發,該是沒有遺憾的吧!”
元宇傾抬頭看著他,眸光微閃,沉默不語。
慕晚歌卻沒有留意他的神情,繼續道:“我遇到他的時候,他正和一群乞丐搶著發餿了的黃饅頭,即便被打趴了也不肯服輸,最後還是我將他從乞丐堆裡揪出來的。那些斑駁的年歲裡,我們三個人像三隻流浪貓一樣,竄走在各大街小巷、深山叢林、城市國度裡,經歷過逃亡、追殺、血戰,吃過草根、樹皮、蛆蟲,歷盡千辛萬苦後才在那個世界裡有了一席之地。經歷這麼多事情,我和另一個人早已是面容滄桑、心境悲涼,可唯有他,還能夠在雨後初晴的時候,拉著我們兩人朝著彩虹奔去,大聲的告訴我們生活也可以是很美好的。在你享受著親人溫情的時候,三個孤兒甚至連童年的滋味都不曾嘗過。可他卻能在這樣的環境裡保持著對自由、光明的嚮往。若不是他,我怕是早已墮入黑暗裡無法自拔了。這樣的美好心境,一直持續下去,又有什麼不可以?”
抬起頭,望進元宇傾黑亮有神的眼睛裡,慕晚歌面色堅定而決然:“你沒有在黑暗與光明之間徘徊過,根本就不知道與鮮血屍體為伴的人有多渴望光明。他是我生命中最不能割捨的牽掛之一,若是有人想要毀掉他的這份純淨與美好,我定會不惜代價毀了那個人。他就這樣活下去,沒有什麼不好!天塌下來,我用雙手替他撐著;地陷下去,我用身子替他擋著。前世今生,我就這麼護著他了。誰都不能從我手裡搶走這麼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