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慧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大丫頭心蕊,那丫頭馬上做了個萬福,就悄然離開,還體貼地帶上了門。
“相公,我給你揉揉頭吧。”說完,葉慧就走到蔣清源的身後,伸出兩手的中指和無名指輕輕地在蔣清源的腦袋上揉。
“相公,切身這幾日帶著幾個丫頭廚娘做了點桂花糕還有桂花釀。承歡那孩子好像挺愛喝桂花釀的,昨兒就拿了兩壺呢。
雖說女孩子家家的,要知書達理,溫文爾雅,可是喝點酒,能練出些酒量,以後嫁到哪戶人家的時候,要辦宴會,也能多陪著客人不是。
另外,承歡也十二了,比妍兒大了四歲,該是定親的時候了。我踅摸了幾戶人家,都是身家清白的男孩子,家裡都比較簡單,你有空看看吧。還有,本來切身是打算到明年再教承歡如何掌中饋,可能定下親事,就想教了。
除了中饋,還有……”
“慧娘,真是辛苦你了。”蔣清源心裡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大度,待承歡視若己出,是真正為她打算的。可是眼下,這事情,“唉。”
蔣清源這一聲嘆氣,葉慧馬上知道是出事了,但是也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靜靜地聽著丈夫說話。
“咱們家可能要出事了。”
葉慧的手抖了一下,但還是鎮定地問道:“相公,是朝堂上的事情?”
蔣清源點點頭。
看著自己相公黯然的神色,葉慧笑著看向他,“說給我聽聽吧。”
“今日上朝的時候,刑部侍郎彈劾戶部侍郎林兄貪瀆。聖上大發雷霆,說是要嚴辦。”
“嚴辦就嚴辦,這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嗎?”
“上次江州刺史貪瀆案,最後查出是收了漕幫兩千兩銀子,就被聖上判了抄家滅三足。今日,林兄被彈劾貪了兩萬兩不止,而且都還是去年的賑災銀兩。
聖上最恨貪瀆的官員,遇上了恨不得抄家滅族,怎麼嚴酷怎麼來。他要震懾官員,可是江州刺史的案子才過去了不到一年,就又發現了這次貪瀆案子。不管真假,林兄這條命都肯定留不下來了。
因為聖上一直信奉不會有空穴來風,有彈劾,肯定是有貪瀆。而且,林兄最近半年,家裡確實是富裕了不少。堂兄弟都在盛京裡買了宅子。”
葉慧聽了,臉色有些發白,“相公,您和林公是同窗,而且還是同科的學子。平日裡來往也比較近,不會把咱們家也牽扯進去吧。”
“我就是怕啊。我跟刑部侍郎又有些過節,我怕他公報私仇啊。”
“相公,你彆著急,錢仲文他氣量不大,但是膽子小,他應該不會捕風捉影,冤枉相公你的。我先回趟孃家,問問爹爹的意思。”
“嗯,正好我也好久沒有拜會岳丈大人了,咱們明天就過去吧。”
“現在天色還不晚,我爹爹孃親這會應該在午睡了,咱們準備好坐車過去,他們正好醒過來,談事情最好了。”
“那咱們快些吧。”
聽到這裡,蔣承歡知道家裡可能要出事了,爹爹還有母親,這會是要出去求救,應該晚一些就有訊息了。還是回自己院子裡等著吧。
回到自己的院子裡,蔣承歡看著經卷,喝著酒,不知怎麼的,就看不進去。腦子裡頭盡是,自己在書房外面聽到的內容。
蔣承歡合上書,閉上眼睛,想著,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子。如果真是大烽皇帝要抄了自家,那該怎麼辦。爹爹母親還有妹妹,還有那麼多的下人都會死嗎?
她一次路過菜市的時候,看著那裡有很多人,就撇下丫頭,自己擠了過去。然後,她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披頭散髮地跪在那裡,耷拉著腦袋,脖子後面還插了個牌子。上面寫了什麼,沒看太清楚。
只是過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