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法而行佈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見種種色。須菩提……”
阿彌陀佛,出家人該四大皆空、六根清淨,豈可心有雜念?
他在心內默道,而後又輕輕地嘆了口氣。
“住持師父!住持師父!”小沙彌喊著他,一路小跑地往這裡來了。
朗清一怔,竟來不及躲避,只得立在原處等著。
禪房內的宛瑤寧亦聽見了小沙彌的喊聲,誦經之聲戛然而止,猛地站起身來,走到門邊,將禪房的房門一把拉開,一抬眸間,正好對上了朗清的一雙明眸,心內一顫,竟似停住了一般,不知該如何思考,只囁嚅道:“你……因何在此?”
朗清將眸子轉開,淡淡應道:“正巧路過。”
宛瑤寧心內有些失落,輕聲應了句:“原來如此。”
小沙彌氣喘吁吁地跑到兩人面前,眨著雙眸看著朗清。
朗清輕輕嘆了口氣,道:“不是同你講過嗎?遇事莫急。”
小沙彌穩了穩呼吸,雙手合十,躬身一禮,應道:“是,弟子記下了。”
朗清微微頷首,又問道:“何事?”
小沙彌應道:“師父,山門外來了兩位女施主,說是宮裡來的,有要事求見月女。”
朗清側眸看了看宛瑤寧,見她並無反對之意,便道:“那請她們進來罷。”
小沙彌應是而去,少頃,便帶了兩個宮女打扮的清秀少女走了過來,又雙手合十行了一禮,便獨自離去了。
宛瑤寧凝眸一看,來的正是聽雨和倚雲,心內一喜,笑著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聽雨、倚雲福身一禮,道:“奴婢給公主請安。”
宛瑤寧微微抬手,示意她們免禮,又問道:“可是出了甚麼大事?”
聽雨應道:“回公主,奴婢們此來,是為了皇后娘娘華誕之事。昭儀娘娘命奴婢們出宮來同公主說一聲,下個月皇后娘娘華誕,諸位皇子、公主、內命婦及外命婦皆入宮為皇后娘娘賀壽,還請公主早做準備。”
宛瑤寧聽了,淡淡道:“我已在寺中清修,自然不該問紅塵之事,自然也是不會回宮的。”
聽雨一聽,同倚雲對視了一眼,為難道:“這……奴婢沒法向昭儀娘娘交代呀。”
宛瑤寧回身,走進禪房中,在書案上取了幾冊經卷出來,伸手遞給聽雨,道:“這是我手抄的幾部經書,便是送給皇后娘娘的賀禮,還請母親代我轉交。”
聽雨將經書接了過來,側眸看了倚雲一眼,眸中滿是無奈。
倚雲思忖了一會兒,方看著宛瑤寧,遲疑道:“公主…您還是回宮一趟罷……奴婢聽說…聽說……皇后娘娘好像要為公主……議親……”
宛瑤寧一怔,心內訝異,問道:“議親?!”
倚雲回道:“是,奴婢也是聽說的。聽說,議的便是那位林意羅林公子……”
宛瑤寧眸中一冷,垂眸道:“不必了,我已決定要入佛門了,請皇后娘娘不必為我費心了。”
聽雨一驚,忙道:“公主,萬萬不可啊!”
宛瑤寧看了她一眼,又淡淡道:“我已在寺中清修,你們不必再喚我公主,隨寺中的師父們喚我月女便是了。”頓了一頓,她又道:“我已經做出了決定,你們也不必再相勸了,我已決定終身不嫁,侍於佛前,”她側眸看著朗清,一字一頓地道:“若嫁,便嫁給佛罷!”
見宛瑤寧心意已決,聽雨、倚雲亦知勸她已是無用,便也不再相勸,心內卻依舊焦急的很,從萬佛寺離開之後,並未回宮,徑直往將軍府中去找宛湘寧去了。
聽雨和倚雲本就是在毓琇宮裡服侍宛湘寧的宮女,後來被指派給宛瑤寧之後,見她心思純良、性子和善,待下人亦十分體貼,她們自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