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說出,怎不讓她羞得面紅。
沈君琰見了,又是一笑,似乎自昨日起,他的唇角便一直掛著笑容了。
瑾蘭、瑾蕙帶著幾個宮女手捧盥洗器具魚貫而入,上前請了宛湘寧與沈君琰的安,便輕步至床前,將宛湘寧扶著起了身,伺候她盥洗更衣梳妝打扮。
沈君琰並不言語,只在窗邊坐了,笑吟吟地看著瑾蘭為她梳頭。
宛湘寧自鏡中看見了,亦笑意盈盈,整個房中都瀰漫著一股甜蜜的氣息。
瑾蘭、瑾蕙看見了,知他們小夫妻情意好,自然高興,在一旁偷偷掩嘴而笑。
盥洗妝罷,墨染在門外請了安,輕聲問道:“早膳已經備好,公主與駙馬可是現在便用?”
沈君琰側眸看著宛湘寧,詢問她的意思。
宛湘寧低眸一忖,問道:“現在便用早膳?不是該去給母親問安嗎?”
沈君琰聞言,更是一怔。按規矩,新婚第一日清晨,新婦確是該去給公婆舅姑奉茶請安。只是,如今的新婦,卻是當朝公主。公婆身為臣下,與公主有君臣之別、尊卑之分,哪裡敢受公主之禮?因此,本朝禮法,凡臣下尚公主者,公主無需行拜見公婆之禮,其父母亦不必行君臣之禮。如今,宛湘寧喚齊夫人為“母親”,倒是讓沈君琰有些始料未及,從未想過,她竟真的將自己當做了將軍府的少夫人,更欲以平民之禮待他的父母。
沈君琰低眸一笑,柔聲道:“公主不必勉強,母親不會介意的。”
宛湘寧笑道:“也該去見個禮的。畢竟,父母之尊,人倫以極;舅姑之敬,禮法攸重,”忽而又反應過來,“你怎得還喚我‘公主’?”
沈君琰心內一熱,笑道:“是我疏忽了。”
說罷,他便引著宛湘寧出了門,一同往齊夫人所居的碧沅堂去了。
待他們到時,齊夫人正準備用早膳,忽聽見外面的丫鬟們說公主與駙馬到了,倒是將她唬了一跳,忙起身讓采苓、采薇為她整了整衣衫、首飾,去正房外面迎接了。
宛湘寧含笑而至,見齊夫人立在外面,便笑道:“本想來給母親請安,不想讓您站在這裡等著,倒是我的罪過了。”
齊夫人有些惶恐,垂首道:“臣妾不敢,公主言重了。”
宛湘寧見她如此,竟有些為難,側眸看了看沈君琰,鬱郁地立在原地不開言了。
沈君琰見了,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便上前對齊夫人道:“母親,是湘寧想來與您見個禮,您又何必如此見外,如今咱們已是一家人了。”
宛湘寧只聽他喚了句“湘寧”,心裡便已樂開了花。
沈君琰亦不曾想到,竟會如此自然地喚出她的名字。其實,這個名字,已在他心間盤桓許久了,如今也有種夙願得償之感。
齊夫人聽沈君琰言語親暱,忽又反應過來方才宛湘寧喚她作“母親”,不由微怔。
沈君琰又道:“母親,孩兒與湘寧可還餓著肚子,您也不心疼我們一下?”
齊夫人聽了,緩過神來,忙將她們迎進了碧沅堂內。
行禮自是不必了,齊夫人亦不敢受。宛湘寧便將自宮裡帶來的一套衣服、一盒帕子、一個雕花鏡匣、銀器三百對、衣料五百身作為拜禮遞了上去。齊夫人命采薇、采苓帶著丫鬟們收了,好生放起來,便引著沈君琰與宛湘寧一同在桌前坐下,同她一起用早膳。
原本沒料到宛湘寧會來,齊夫人的早膳極為簡單,不過只有豆腐皮包子、菱粉糕、牛奶茯苓霜,並一份建蓮紅棗湯罷了。齊夫人又命采苓去小廚房吩咐婆子們再做一份雞油卷兒、棗泥山藥糕、藕粉桂花糖糕、冰糖粳米粥送過來,轉頭再對宛湘寧道:“府中簡薄,不比宮裡,還請公主多擔待一些才是。”
宛湘寧伸手接過沈君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