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野悶哼了一聲,這種前一秒幻想後一秒視線的刺激太大,他甚是猝不及防。
等身玩偶掙紮了一下,段池硯睜開眼,看到的是跟前的被子突然坍塌。
段池硯掀開被子,果不其然看到的是團成團縮在睡衣裡的小狐狸。
「啾。」小狐狸從領口鑽出一隻小鼻子,很輕地叫了聲。
段池硯輕笑,抬手撥了下他的鬍子:「早上好。」
「啾。」
小狐狸還是堅持只露鼻子,慢慢地從坐到趴,立著的大耳朵慢慢後捋,然後很輕地舔了一下他的指節。
段池硯微怔。
他抽回指尖,輕聲:「我去洗漱,你先換衣服。」
他起身下床,聽到了小狐狸甩頭時大耳朵啪嗒作響。
洗漱之後,段池硯從鏡子裡看到浴室的房門慢慢地開啟了。
已經換好衣服的時野透過門縫,彷彿做錯事了一般在偷看著他。
段池硯輕笑:「怎麼了?」
「……段哥,謝謝。」時野抓著越過指節的袖子,眼尾還有剛睡醒打呵欠的水暈。
「沒什麼,我昨天晚上睡得不錯。」
新年清晨的第一頓飯在上午十點,時野跟段池硯前後到飯桌上時,先看到的是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白湖。
周教授端著餃子出來,把一個小碗放到她跟前。
「蘸醬。」他輕聲說,「小心燙。」
時野盯著小碗略一皺眉,他姨以前吃餃子喜歡蘸醬嗎?
剛準備動筷,門鈴忽然響起。
白湖愣了一下,今天的團年飯就預訂了四個人,還有誰來敲門?
「我去開個門。」她略帶歉意地跟周教授說了聲。
門口站著個男人,看起來近四十歲,手裡提著一瓶酒:「hi,我來拜年了小湖。」
白湖呵地笑了聲,接過酒:「哎喲,我們關導大年初三來給我拜年呀,受寵若驚了呢。」
關冕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唉,行吧,我來蹭飯的,可以不?你都請了老周了,多我一個又如何。」
白湖接過酒:「沒說不請您,這不驚喜麼。」
關冕進門的時候先朝周教授走去:「喲,腳好了啊,那應該是能喝酒了。」
周教授笑著:「行,您都帶酒來了,怎麼能不陪您喝。」
關冕進來又摸了一把時野的腦袋,然後看向段池硯。
「哎喲!」關冕眼睛一亮,「cster的隊長!」
段池硯跟時野站了起來,同前輩打招呼:「關導好。」
他認識關冕,那部在國際上屢次獲獎的文藝片《落日長河》就是他的作品。
「叫什麼關導,叫冕哥就行。」 關冕一點架子沒有,大馬金刀地坐在周教授旁,「快,我中午就沒吃飯,趕緊讓我蹭一頓。」
白湖給他拿了新的碗筷:「又跟誰置氣了?」
雖然名氣不大,但關冕家境優渥,即便什麼都不幹也不至於吃不起飯。偏偏這人脾氣壞,一跟人鬧起來就吃什麼都沒胃口,必須去找朋友蹭飯。
關冕哼了一聲:「還有誰,不就是姓王那個老東西唄。」
關冕去年準備轉型接了一部商業片,但帶資進組的女演員非要瞎改劇本把所有劇情都改成圍繞她一個人轉的無邏輯爽劇,關冕一氣之下跟演員吵了一架,第二天就被資本換了。
「姓王的老東西」就是女演員背後的金主,大概是愛死了那位小花,硬是要關冕道歉,搞得大半個電影圈都知道關冕跟他有過節。
白湖給周教授端湯:「那個什麼王總還盯著你不放啊?」
「是的,老東西被人迷了心智。」關冕罵罵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