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池硯作為唯一被依賴的物件,溫和輕柔地伸手撫過狐狸的後頸,驅散它皮毛上的寒意,也緩解了它的緊張。
而愣在人群之外,還沒反映過來眼前真實性的時野只冒出兩個字。
我草。
段池硯居然抱了別的狐狸?
時野從來不羨慕被人圍著的感覺,因為從出道開始他就在光環之內,從來都是焦點。
但被狐狸搶了風頭的經歷,這還是第一次!
……我是失寵了嗎?
這個念頭蹦出來的時候,連時野都嚇了一跳。
他全然明白自己無所謂別人的目光,在意的只是段池硯抱了其他狐狸這件事!
我這是怎麼回事?
恍惚地自我懷疑之際,段池硯已經抱著狐狸來到了跟前。
「它很溫順,你要摸一摸嗎?」段池硯微微抬起胳膊,讓狐狸的腦袋微微往上抬起。
但後輩卻下意識地側開了身子,拉出一段細微但不容易讓別人察覺的距離。
「不用了。」時野露出笑容,這才給自己的拒絕找到臺階,「它挺可愛的。」
段池硯動作微頓,悄無聲息地收回那絲情愫。
剛剛後輩的話裡藏著一絲不高興,他聽出來了。
但為什麼會不高興呢?
懷裡那隻主動往外嗅聞,並且對時野展現出興趣的狐狸被段池硯輕攏回身,只能用一雙深棕色的眼睛仔細地盯著時野。
圍觀結束,錄製繼續,導演相當歡迎這隻小動物中途加入,還了個好幾個特寫。
一旁的工作人員紛紛對著相機在討論這隻突然出現的小動物有多可愛。
段池硯此刻卻再也沒有更多的喜愛蔓生出來,他願意去抱這隻小東西過來也只是想讓時野瞧瞧,但他並沒有露出多少歡喜,自己那點興趣也就可有可無了。
但導演組卻覺得頂流跟這隻狐狸的同臺是能讓觀眾,尤其粉絲沸騰的畫面,連忙道:「要不時野你摸摸?可能是它有點怕生。」
時野猶豫一會兒,便側過身:「前輩,把它給我吧。」
段池硯想問他是不是不願意。
「抱它嗎?這小動物可怕生了,剛剛在外面就是不讓攝像抱,還差點把人撲倒了,這小傢伙好像只親段哥。」負責段池硯的工作人員輕聲道。
時野眼尾微垂:「嗯。」
但後輩都答應了,段池硯的話便吞了回去,只將狐狸抱遞過去。
「小心。」
也不知是讓他小心還是讓狐狸小心。
「嗯。」時野低聲。
他勾了一下狐狸的下巴,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
鏡頭對準,時野懶洋洋地靠在酒館的暖色燈光下,狐狸靜臥在他的懷裡,襯著歐洲建築晃眼一看,有種中世紀那些名門的貴氣。
工作人員悄悄議論:「我們剛剛摸它的時候都躲呢,這下就老實窩在時野腿上,肯定是喜歡。」
「嘖,現在的狐狸都親帥哥了是嗎?」
不知是誰的目光落到段池硯身上:「羨慕狐狸,我也想被兩位抱。」
導演把鏡頭給足了,便重新拉環節。
本來今天晚上是讓兩位在這裡享用一頓夜宵,然後就著極光度過一個輕鬆的晚上,展示美景也展示美食。
但因為時野感冒了,只能從喝酒變成喝熱牛奶。
兩個人做了一場小遊戲,從工作人員那裡換到了優質奶,段池硯幫忙加熱後端到時野跟前。
時野剛想接過,但身前的狐狸找準空隙,迅速跳到吧檯上,伸出舌頭嗒吧嗒吧地舔著段池硯遞過來的牛奶。
時野、段池硯:……
時野的錯愕和段池硯的茫然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