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吶,就不怕到時你藉口沒樂器,再偷懶呢!”朱太妃臉上笑意吟吟,指著玉簟涼打趣道。
“倒叫太妃瞧出來了呢,這下子,再不能偷懶了。”應了一聲兒,玉簟涼微微側頭,對身後的夏笛使了個眼色,夏笛連忙告退,回去取琴。
這朱太妃擺明是要幫著玉簟涼的,不然哪會單獨叫她遣人回去拿樂器。
玉簟秋臉色發沉,減蘭看似神色不動,垂著的眼中卻暗閃著怒意。
柳蔓月仍是老樣子,臉上帶著絲笑,抬手拿著杯菊花茶,悠閒的聞著味兒。
太后心下自然知道,臉上卻也不動聲色,只微微抬眼向皇上瞧去,卻見他正轉著頭朝外頭瞧著景,似壓根沒聽到一般。
雖說無論哪個能得了皇上的寵幸,只現下,太后心中對那玉簟涼已升出一絲不喜之意來了,這宮裡的佛,可不是拜哪一尊都管用的!
點心水果雖不少,可沒哪個人真能吃了多少,不過略嚐了嚐,逗著太后太妃開心便是,至於那皇上……他能一直坐在這兒聽那些女人嘰嘰喳喳,就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還敢求他開尊口應和些什麼?
沒過會子,便到了晌午用膳的時辰,一籠籠煮好的河蟹端上,個頂個兒的頂蓋肥,再加上那陳釀的黃酒,雖只略用了一點點只當是驅寒的,也竟叫人臉頰發燙,再不能多吃了。
“我也乏了,先去歪會子,你們年輕,再多樂兒會兒,且記著,晚上還要賞月呢,別鬧得太過。”
太后離席了,太妃也一同笑吟吟走了,只剩下皇上連同那四女。
柳蔓月微微抬眼朝皇上那裡瞧去,他這一上午連句整話也沒說過,憋的這般難受,卻還坐在這兒受這份罪幹什麼?依著他平素那性子,不應是早巴巴的便離了此處了嗎?
似是覺出有人瞧自己,皇上忽一抬眼,正跟那雙黑亮亮的眸子對上,那芙蓉面上已染滿了紅暈,只這一眼,竟能叫人心底有著一絲髮燙。
“下去轉轉。”忽的放下手中茶盞,皇上起身說道。
跟著伺候的小珠子小安子連忙跟上,一總朝那樓梯走去。
皇上剛一沒影兒,玉簟涼便一邊抬手朝臉頰扇著風,一邊嘆道:“吃了點子酒,身上熱得緊,我且下去轉轉。”
這下剛走,玉簟秋亦緩緩站了起來:“頭有些暈呢,踏雪,扶我下去歇歇。”
次一個減蘭,站起來時連藉口亦未去找,人便也叫宮女扶著,朝樓梯走去了。
柳蔓月微眯著眼睛,滿臉看戲的笑意,亦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兒。
“主子,咱們不下去轉轉麼?”白萱沒忍住,低聲問道。
“傻子,下去了三個,人這麼多,哪裡能入得了皇上的眼?還是老實在樓上瞧景吧,那三個,沒哪個能成呢。”柳蔓月說得似是實理,可實際上……這樓很高,下去了晚上那會子還要上來,她嫌爬樓累來著。
白萱白雪對視一眼,心下暗暗佩服,未曾想,自家主子這腦子還挺好使的呢……不過,她怎能斷定那三個一個都成不了事呢?萬一有人落單抓著了皇上,那可不就能……借酒非禮了麼?!
誰能趁機爬上皇帝的床?這與她現下何關?有爬上的便爬了,自己找個機會承回寵便算了。只是小皇帝知道那三個女子手中都有那藥,萬不會上當才是呢!不然,還哪個阿貓阿狗的都能給皇上生孩子了?
斜斜的靠在窗邊瞧著那遠遠近近的景緻,正看著,就見著皇上已出了下頭的那樓閣大門兒,自去那一片金黃中轉悠著去了。
再等了等玉簟涼也出了那門,左右瞧了瞧,一眼見著小皇帝在不遠處,立即搖搖擺擺的走了過去,遠遠福了福,開口不知同皇上說著什麼。
那二人正說著,又見玉簟秋亦走了出去,易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