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過來看看。”他安心的任她撫著,壓低了聲音,話裡帶著疲憊。
“那就好生更衣歇了吧。”她輕柔沙啞的音調如暖風過耳,裹夾了那麼多訴不盡的情腸。他在心裡問自己,她該是怎樣的為自己擔驚受怕,又是被自己委屈了多少個春秋?那樣一句平平淡淡的話,在他胤禛的心裡早已經不是一句話,而是朝陽,是晚霞,是這世上最美的風景,是天籟之音。
他忍不住將手撫上她的脖頸,光滑潔淨的肌膚,散發著似有若無的茉莉的香氣。那味道好像是從很遠很遠的過去傳來。他忽然挺起身,藉著透進來的月光看著懷裡的人。是,她的面容已不是當年那般嬌豔,甚至連眉鬢之間都帶了滄桑之色。可是她的眼睛,依然還是那麼明亮透徹,直達心底,如一汪湖水,將他捲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一個吻落下。輕的像是怕驚了這夜的寧靜。那觸感撩撥得人心裡突突的發癢。恪寧一慌,忙想推開他。可是他根本不顧,下一個吻已然又印了上來。這一次卻是溫柔又霸道的。不讓她有一絲半點抗拒的餘地。就在她要透不過氣來之時,他才放開,雙唇貼著她的肌膚像頸窩移去,雙手也漸漸撫上來解開她那盤花的紐子。
摩挲著那清晰的鎖骨。指尖所到之處,像是被點燃小小的火花。恪寧貪戀這熟悉又陌生的愛撫,一瞬間恍惚在那柔情蜜意中。若是時光能就此停駐,哪怕相愛的一雙人就此消失於無形。她想要,真的想,要的堅決,要的狠烈。這一世,她辜負過,也被辜負過。只有這一刻,她忽然想讓自己自由。
可心裡忽然一個激靈!她一下子記起了什麼事,猛地便將他推開,驚慌失措的躲到一邊!尷尬的紅暈“刷”的湧上雙頰。她將前襟胡亂的掩了掩。結結巴巴的道:“今兒,不行。”
歸塵
胤禛執起桌上殘燭,泛著紅光的蠟油就那樣一滴滴落在他指尖。他似乎不痛,也忘了剛才發生過什麼。恪寧靜靜坐在一邊看著他。想要開口說點什麼,但又為難。他的眼神定在一處似是要把那個地方望穿一樣。過了一刻,他忽然幽幽道:“這兩天一定非常辛苦。我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擔驚受怕?”
恪寧面上的紅潮還沒有退卻。只得木木的回答:“還好。”
“因為這裡太無趣了,所以就那麼輕易的跑出去了?”他又問,語氣依然很淡。
“許是吧。反正我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恪寧打起一萬分精神來應對他的話。但是身體卻有點不聽使喚。此時幾乎已近寅時,她睏倦之極。
“不過我恐怕到了明日你就更該擔心了!”他忽的粲然一笑,嘴角齒間幾乎像是閃出了一道亮光,激的恪寧一個冷顫。
“聽到心裡惦念的人被那樣訓斥,你該是怎樣的柔腸寸斷?”他笑著起身過來,但那笑卻越來越冷。
“怎麼,以為他終於有出頭之日了,覺得自己是押錯了注,現在後悔了是不是?”他忽然一把鉗住恪寧的雙臂,向自己懷裡一帶,恪寧此時被他幾句話說的一點摸不著頭腦,更是沒有一點力氣反抗他。
“後悔也是沒用了。你是我的,你一輩子都是我的……”胤禛逐漸有點語無倫次,眼中盡是越燒越旺的怒火,手裡的力道一波波加緊抓的恪寧生疼。
“你胡說什麼?”恪寧終於驚醒過來,放開聲音怒道。手上用力想推開他。外間蘭貞玉景早聽見動靜,一開始不敢進來,這時候聽恪寧竟然高聲喊了出來。慌的壯著膽子要進來,剛一掀起八寶珠簾。只聽胤禛吼道:“滾出去,不知死的奴才!”兩人嚇的立時退了出去。
恪寧這邊見她倆退了出去,注意力稍一鬆弛,那邊胤禛一彎身,右手一抄,將她整個抱起來,向那榻上只一摔。恪寧只覺後腰重重受力,腰眼下一陣痠麻。再抬眼,胤禛哪裡有平時待她溫和的態度,此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