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也不喜歡太子提及母親的情緒。他的心裡到底還是有芥蒂的。
太子彷彿也覺得不合適,轉了個話題。指著單放在一邊的酒壺道:“這是從外面貢的,洋人的酒。據說對男人很有益,四弟,不要試試嗎?”
說著擎了杯子,倒了小半杯,送到胤禛面前,胤禛聽出他言外之意。避之唯恐不及。忙擺手搖頭,想搪塞過去。太子卻不罷休,笑道:“這一點面子都不給,讓二哥好沒意思!”邊說邊推胤禛。湊到他面前,低低笑道:“喝了它,別總這麼愁眉不展。聽二哥的,喝了它,恪寧再也不敢和你鬧彆扭!”說的胤禛臉一紅。少不得抿了幾口。太子見他真不願意,便放下酒杯道:“是不是還怪二哥給你出的那個主意?”
胤禛一愣,見太子冷了臉,也不好再拂他意思,便說:“臣弟多虧太子殿下提點,不然險些釀成大錯,讓人抓了把柄去,謝還來不及,那敢埋怨。”
“那就好。”太子一把扯住他,低聲道:“二哥都是為了你好,要是心裡不安,就把這杯酒喝了。”說罷,拉著胤禛強灌了幾口,胤禛哪禁得住他折騰,三杯兩杯,只覺得頭重腳輕。心裡燥熱得很。身子晃了幾下,眼皮一沉,倒在酒桌上。
太子見他好像真的醉過去了一樣,愣了一會兒,抬起手指緩緩溜過他的臉龐。嘴角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吶吶道:“怎麼就這樣像,又不是親生的。二哥以前都沒發覺。”
他忽然又俯身湊過來,盯著胤禛長長的睫毛,停了半晌,沉沉笑道:“你知不知道,我見你一次,心裡就像被刀割了一下,那麼疼,那麼疼,疼得我,真想殺人……”
他的手奇異的哆嗦起來,眼裡含著燙人的淚光,眼睛在胤禛身上打了好幾個轉兒,突然拍拍手,外面便進來幾個小太監,他收斂了神色,道:“送四爺回去,四爺喝多了,讓他身邊人好好照顧,不要驚動福晉。知道嗎?夜太深。”
“是。”幾個人應了,七手八腳將胤禛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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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烈燭光下,太子把著酒杯,緊緊的,像是要將它捏碎。他抿著嘴唇,眼裡透著隱約閃動的光芒。
翌日,天未放明,恪寧尚在衾內,一把青絲纏繞在大紅緞枕畔,半個胳膊雪白滑膩露在外面,半夢半醒間,忽覺有人將自己胳膊放入被中,不覺驚醒,抬眼看,卻是胤禛。恪寧詫異道:“這時辰了,還不去書房嗎?”
胤禛卻不說話,只伸進手去來暖著她的那半邊胳膊。好半晌才說道:“睡覺還是不老實,天還不暖呢,仔細讓風吹了,胳膊疼。”
恪寧見他神色大不似往日,心裡有點疑惑。可這幾日,兩人並沒多說幾句話,此時若細細問來,她面子上下不來。又少不得要起身,梳洗停當。他卻還坐在一邊,一動不動。恪寧更不知該怎樣應對,過了一會說:“你是不是身子不舒坦,要不就是太累了,不如去告個假,悶聲不響的,呆坐著幹什麼?”
他卻不理,笑著走過來,在妝盒裡揀了一支白玉簪子,雖式樣簡單,但通體瑩潤,不帶半分瑕疵。他抬手幫她簪在鬢上,又從菱花鏡裡端詳了一會,方微微笑道:“這一支最襯你,配那件蜜合色的衣裳,又素淨又雅緻。!”
恪寧聽他語氣遲緩,像是有話要說,又總是停住。讓人猜不透為什麼。阿奇倒很敏捷,開了箱子取那件衣裳來,恪寧換了。又同用了早飯後,他才去了。
入了七月,正是德妃壽辰。太后,皇帝都賞了不少奇異玩器,各樣用具等。加之各宮裡都過來走動,少不得恪寧也跟著忙了幾日。正日子這一天,宜妃同著良貴人過來拜壽。惟雅月然也同來。月然是新婦,加上性喜熱鬧。著了一件穿花百蝶茜紗群,頸上戴著八寶瓔珞圈,鬢上又簪一枝新摘的海棠花。光燦鮮亮,奪人眼目。這一邊惟雅本就瘦弱清逸,又只穿了件藕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