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周鬱詞的關係,也變得更加融洽。
每週她都會去他家裡看看小白,這隻漂亮的白貓喜歡極了她,已經不滿足於在玻璃房子裡和她貼貼,天天想著「越獄」。
宋矜就坐在地毯上,拿細嫩的手指隔著玻璃戳它的腦袋:「裡面那麼大,你還總想著出來。」
小白會著急地拿腦門蹭玻璃,再仰頭沖她大聲喵喵叫。
有兩回它叫得「太慘」了,宋矜還以為它怎麼了,著急地想放它出來,被周鬱詞制止了。
輪椅在地毯上行進的聲音傳來,宋矜沒回頭,也知道他在靠近,有點嬌嗔地對他說:「你看它,又吵著要出來了,要不然給它放出來兩分鐘?」
男人果真低沉地道:「不行。」
宋矜扁扁嘴,扭頭看著他,一臉幽怨。
周鬱詞的目光晃了晃,依舊不動搖地強調:「不可以,一秒鐘都不行。」
「哼。」宋矜扭過頭,不想理他了。
明明她這段時間情況都好了許多,上次她和同學聚餐,旁邊有人抽菸,她鼻子都沒有不舒服。
那次在別墅區碰到一個遛狗的漂亮小姐姐,她還湊過去摸了一把一身白毛,軟乎乎的薩摩耶,也沒事。
她早就也想摸摸小白了,她那麼喜歡它的。
背對著周鬱詞沉默了一會兒,男人先開了口,聲線帶著明顯的溫柔。
「我給你洗了水果,吃一點?」
宋矜撅著嘴,依舊不理他,但是心裡卻有點想笑。
這話題轉移得也有點太生硬了吧?按照她以前的經驗,再生一會兒氣,他就要開始和她講道理了。
也是奇怪,明明他講道理的時候神情很柔和,可是她總覺得他的眼神深得嚇人。
最後,每次都是她被說服。
這次她倒也不是非要擼小白,她就是想試試這男人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於是她眼睛轉了轉,冷著小臉轉過了身。
「你讓它出來一下下嘛,有什麼情況,我馬上把它送回去,再吃藥就好了。反正有你這個醫生在身邊,不會有事的。」
周鬱詞鏡湖一樣的眼看向她,不認同地皺眉。
「你的身體……」
「好啦好啦我知道,」宋矜故意「不耐煩」地打斷他,「反正你總是有很多理由可以堵住我的話。」
說著,她露出了傷心的神色。
周鬱詞有些後悔,不是後悔拒絕她的提議,而是後悔他一開始就不該養小白。
眼前畫面一閃,變成了他在休息室裡,拿著手機看畫畫直播的場景。
直播的博主畫技一般,但是聲音清甜,每次聽她說話,都像是有暖流滋潤過心田。
她認真畫畫的時候,是不會回復彈幕的,他就靜靜地等著她休息。
終於,女生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出來:「為什麼總是畫貓貓,因為我很喜歡呀,特別想養一隻。」
「養什麼……如果是白色的異瞳貓就好了,感覺會很漂亮。」
那之後,他就將這話記在了心上。
或許是緣分,一個更深露重的秋夜,他做完手術,坐在輪椅上從醫院大樓裡出來,隱約聽到了一聲細弱的貓叫。
他停了片刻,操控輪椅走了過去。
夜色下,他修長冷白的手指剝開草叢,分辨出了裡面有一隻渾身都濕透,瘦弱不足他巴掌大的小貓。
那隻被汙泥染黑的貓也發現了他,踉蹌又狼狽地往後掙扎,同時還抬著頭,「兇狠」地沖他哈氣。
一縷清幽的月光照進草叢,也讓周鬱詞看清了它的眼睛。
黑色的豎瞳之外,左右兩邊是不同的顏色。
他定了定,面無表情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