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永志連忙開口道:“劉方寸和劉大力我已經殺了。”
“那另外的兩個人呢?”魯王問。
馬永志沒有絲毫猶豫:“我方才下山追上了兩人,也一刀捅死了。”
遲夜白一直跟在他身後,並沒看到他下山途中殺人,便知他在說謊。
但這謊言也未能保護得了馬永志。他話音剛落,喉頭便傳出渾濁的喘氣聲。文玄舟掐著他脖子,直接擰斷了。
“髒……”魯王揮揮手,“你儘快將他處理了。”
“你說凡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得死,也包括我麼?”文玄舟甩了甩手,低聲問,“王爺?”
魯王沒出聲,抬頭看著文玄舟。
兩人自小相識,一晃幾十年已經過去了。魯王慢慢閉上了眼睛:“莫說笑。”
文玄舟彎腰從他腳下撿起了棋子,放在棋盒中。
“然後呢?你打算怎麼辦?”
魯王閉目沉思。
今天白日裡他和文玄舟爭執了一回。文玄舟告訴他自己在霜華後腦插入了針,魯王不明白他這樣做的原因。霜華只是金煙池的一個妓女,一個魯王不可能放在眼裡的卑賤人物,文玄舟在這樣的人身上花時間和心思,魯王認為他太不應該。在這件事情還未成形之前,能牽扯的人越少越好,但文玄舟似乎不是這樣想的。
但文玄舟卻說,魯王身在蓬陽城,那麼就絕對不能不防司馬世家和鷹貝舍。
在魯王看來,司馬世家目前還沒有動靜,鷹貝舍不過是一個情報機構,自己也沒必要去招惹。反而是文玄舟,三番五次地要跟遲夜白對上,這才招致這兩方的敵意。
霜華和司馬鳳關係匪淺,文玄舟認為這大有可為。凡是自詡大俠的人,無不急公好義——就算不急公好義,也要裝出急公好義的樣子來,何況司馬鳳這種赤誠的人。遲夜白他難以接近,司馬世家的人個個都身懷武功,而目前看來,只有霜華最為柔弱,也最好下手。霜華絕對是司馬鳳的弱點,文玄舟因此才決定抓在手裡。那根針能發揮什麼樣的作用,他現在還不清楚,但,只要紮了進去,總有一天是有用的。
魯王對文玄舟的想法不置可否。
“文玄舟。”他開口道,“你我目標一致,打算怎麼辦這個問題,你不必問我也已經清楚。”
“您是王爺,有事不可不問,您說的話,我也不可不聽。”文玄舟笑道。
魯王被他的笑聲弄得有些惱怒,於是睜開了眼。
“王爺說你我目標一致,倒是有些不對。”文玄舟說,“雖然我們都是想重建神鷹營,但你在意的是如何像你父親一樣,培養一批為國家、為朝廷忠心不二的死士,而我則沒有你這樣的抱負。”
“你只想享受操縱別人的快感。”魯王低聲道,“對,我知道的。你對遲夜白感興趣,無非是因為他是神憶人,而此生除了你姐姐之外,他是你接觸到的第二個神憶人。你當年參與對你姐姐的折磨,感覺愉快麼?”
文玄舟深吸一口,坐在魯王一側,抓起棋盤上棋子把玩。“非常、非常愉快。”他輕聲笑道,“王爺心中是家國天下,只怕是理解不了文某人的了。一個擁有世間最卓越記憶力的人在你面前,被你活活折磨到發瘋,最後死去。姐姐比我出色,比我優秀,一直都這樣,但這有什麼用呢?只要掌握了正確的方法,再優秀、再卓越的人,我也能操縱他們的生死。和讓他們自戕相比,我更喜歡……”
“別說了!”魯王煩躁地站起來,“越說越遠!”
“樂正,你要聽。”文玄舟親暱地喊魯王的名字,“你既然想跟你爹那樣重建神鷹營,怎麼能對神鷹營裡頭這些事情不聞不問呢?其實聽起來噁心,你若親身去做,說不定也能得到一些說不出的樂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