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破口大罵道:「丫頭,直接走,我上官家沒有這等貪生怕死的子孫。」
鳳卿安看著嘴上罵得起勁,眼中滿是悲痛的上官烈,無奈輕嘆。
在仇人迫害圈養下延續數百年血脈,他又何嘗不知其中的艱辛隱忍。
罷了,再多言一句。
「家人平安亦為我願,然,祖父避世、家父重傷十餘載,仍不斷遭到刺殺。」
她神情如初,嘴角掛著清淺笑意,起身向外走去,唯墨瞳底暗藏凜冽殺意,語氣倏然凌厲又道:「既是無路再退,逆了這天地行自己的路又何妨。」
慕容逸呆呆望向行至門口的少女背影,
一身紅裙似火般搖曳,她便在那火中肆意綻放,震懾人心!
良久,鳳卿安身影已然消失。
他垂眸收斂心緒,朝逸王輕輕一拜,沉聲道:「父王,若是餘生要靠偽裝殘廢苟活,我寧願暢快而死。」
旋即,大步向外踏出。
他的腿已被治好,卻依然要坐於輪椅上出現在世人面前。
滿腔抱負成空談,連一個女子的氣概都不如。
慕容闌珊紅唇微抿,眼底升起強烈鬥志,跟逸王告退後往練武場方向走去。
她可不能拖卿安的後腿!
書房內唯剩逸王,
他揮手關閉房門,踱步來到一處小擺件前,繁瑣的左右擰動後,地面出現一道暗道。
向下數十步,視線變寬敞,偌大的地下密室牆壁上赫然擺著數百塊牌位。
逸王從旁拿出一塊空牌位,一撇一捺極其緩慢的刻著。
上百長明燈照的密室晝亮,他將刻好的牌位輕輕放在供桌上,氣氛壓抑沉悶。
忽地,逸王大步轉身跪於地,眼中是極力剋制的熊熊怒火,
朝著頭頂足足四百五十八塊牌位,沉聲拜道:「不肖子孫上官俊愧對列祖列宗。」
最大的那塊牌位上書著先祖上官烈之名,最新的這塊刻著亡妹上官玉!
——
鳳卿安出逸王府時,天色已暗。
街邊竟是比白日還熱鬧,來來往往的年輕男女或羞澀或甜蜜行於街頭。
「小姑娘,要買盞河燈嗎?」旁邊賣花燈的老婆婆慈祥地問道。
懷抱黑狐的鳳卿安一怔,面上露出不解:「河燈?」
那老婆婆笑呵呵說:「是啊,今日可是河燈節,大家都會放河燈祈願的。」
鳳卿安瞭然頷首,見老婆婆手上提著的紅蓮河燈極為好看,遞給老人家一錠銀子淡淡說:「那我便拿這盞吧。」
「只需三文錢,這可多了,使不得使不得。」老婆婆滿臉詫異,連連擺手道。
她叫住這客人是看她長的極為標緻,可不是想坑人家小姑娘的。
鳳卿安唇角勾起淡笑,在夜色燭光照映下,一笑傾城,將銀子放在擺河燈的桌上:「婆婆,那便再給我拿一盞……粉色船燈吧,你的手藝值這個價。」
攤主婆婆怔楞,她的折燈手藝乃是祖傳,自是極好。
以往客人最多不過是贊一句好看,認為是上不得檯面的小玩意兒。
婆婆顫巍巍遞過兩盞精美河燈,贊道:「多謝姑娘,願姑娘順順遂遂。」
街邊不少男子駐足觀望,一年輕書生呆呆呢喃:「有美人兮,見之不忘。」
忽地,一道黑影閃過,那書生猛地跌倒在地,捂著臀部齜牙咧嘴,茫然望向四周。
第83章 殺盡欺你、辱你、害你之人
鳳卿安提著兩盞河燈,額角直突站在原地。
這個臭狐狸,一刻不打就上房揭瓦,又跑哪去了!
嘭的一聲,
那才站立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