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頭羊這也盯著看,許波心裡總覺得不太自在。
白豬王很快被分成了許多塊,這裡的村民每一個都分到了好幾十斤,加上剛才的二十斤,差不多有六十斤了,跟秋白打了聲招呼,這些人開始各自回家,得把野豬肉再好好拾掇拾掇,或賣或吃。
「林老闆,我看八斤挺餓的,要不然現在就去把這塊松露給八斤洗出來?」許波突然喊道。
秋白心說這小子怎麼這麼積極?再一想就算現在回麻子家也吃不了飯,便點了點頭,問王大光:「大爺,哪裡有水?或是河什麼的?」
「下邊就有一條河。」王大光說道,又指了指開始拿秤那個半大小子,「勇娃兒,你帶林老闆去河邊,呆會再把林老闆帶到你麻子叔家,知道麼?」
勇娃兒拿著秤,他才十三四歲,並不太害怕秋白,「好咧,叔。」
「這娃兒叫楊勇,林老闆你先跟他過去,我回家把肉弄一下。」
「好,大爺你忙著。」
河沒多遠,翻過幾道壟就能到,楊勇走在前面,秋白和許波跟著。
「勇娃兒,你現在上學了嗎?」
楊勇回頭:「上了,現在寒假,放假了。」
「哦,幾年級了?」
「初一。」
「學習怎麼樣?」
「不得行,腦殼痛。」
秋白就笑,勇娃兒的意思是學習不怎麼樣,因為一看書腦子就疼,農村孩子學習一般很極端,要麼相當刻苦,要麼就不怎麼學習,很顯然楊勇屬於後者。
「那你長大了幹嘛?」許波問道。
「出去打工撒,等我十六歲我就出去。」楊勇說道,臉上很是嚮往。
「十六歲?那也太小了。」
「不小了。」楊勇看了看許波,有點不服氣。
許波無語,不再說話。跟小傢伙置什麼氣啊。
秋白知道。其實像這種山區十六歲確實不算小。都能拿身份證了呢,如果學習不好又不願意種地,一般都會出去打工,不過很顯然,這一沒技術二沒經驗年齡還不行的他們做的都是最低等的工作,許多人心性也沒定下來,很容易就被人帶壞了,十里八村裡能有一個僥倖掙點錢的就不錯了。
「林老闆。聽說你很有錢。」楊勇突然說道。
「嗯?」秋白不明白楊勇的意思,一個十三四的小孩子一本正經的跟他談論有錢沒錢,秋白覺得挺違和的。
「你是不是有錢嘛?」楊勇仍然問道。
「嗯,算是吧,有點錢,怎麼了?」秋白想知道楊勇為什麼這麼問。
「那我賣點東西給你怎麼樣?你買不買?」
秋白樂了:「和我做生意?行,可以,不過你得先把東西給我看看,看看是什麼好東西,然後我才給你出價錢。」
楊勇偏著頭想了想:「要的嘛。那你等一哈,我去拿。」
「哎。先帶我們去河那邊啊,到河邊你再回去。」許波說道。
「哦。」
楊勇心性不定,現在既然要跟秋白做生意,就沉不住氣了,很快把秋白帶到了河邊,然後就朝山裡跑去,也不知道他去拿什麼了。
「哈哈,連個小孩子都知道你有錢了。」許波等楊勇走後,哈哈大笑,他覺得很可樂,一個小娃兒一本正經要和秋白做生意。
「現在的小娃兒都早熟。」秋白摸著鼻子。
「嗯,真是早熟啊,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還是在教室裡老老實實上課呢,可不會想到和大人做生意,不過你真要買?」
「看看唄,看是啥東西再說,總不能阻擋小孩子的熱情吧。」
秋白說著,從邊上的石梯下去,到了河邊,讓八斤過來,秋白拿起松露用水仔細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