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那裡,呃,那裡受了傷,可是留疤總是不好的,我就從額娘那裡偷了一些,呃,據說可以使面板光滑的特效良藥,那個……”十四支支吾吾的,臉紅得可以滴出血來。
我終於有點明白過來,虧他想得出來。那種藥對我的傷怎麼可能有用?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十四語帶威脅的叫了一聲“璇璣”,換來我更放肆的笑聲。他窘迫得不行,卻終於也笑了出來,“能看到你這樣高興,真好。”
我安靜下來,看著我們一直交握的手,似乎又回到那個時候,我問他怕不怕因我惹怒皇上,而他堅定地說“不怕”。 胤禩,為什麼你一定要那個皇位呢?十四,你如此待我,又是何苦?想把手抽回來,他卻更加用力握住,緩緩拉到唇邊,印下一吻,我頓時覺得動彈不得,迷茫中,小喜突然推門進來,看到我醒來,高興的叫了聲:“小姐,你終於醒了。”
十四依然握著我的手不放,我哀求的看著他,他才緩緩鬆手,示意小喜餵我喝藥。我放心不下宛如,託十四幫我打聽訊息。十四答應了,並說明天一早就來看我,讓我安心休息。
十四走了以後當然又是小喜的個人表演時間。小姑娘照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我被抬回來時的慘象,皇帝派了太醫來看,開了什麼藥,她又是如何幫我清理傷口和敷藥,十四又是如何著急和關心我。最後,小姑娘異想天開的說,“小姐,我現在覺得十四阿哥也很不錯,不過還是沒有十三阿哥好,怎麼辦呢?”她就開始苦惱起來。我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想想康熙居然派了太醫來看我,應該是有些後悔打了我吧,對我的態度就等於等宛如的態度了吧。在心裡暗暗祈禱,宛如,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第二天,滿懷期待的早早醒來,盼望十四能帶來好訊息。誰知風雲突變,康熙派人封鎖了我的院子,外面的人除了太醫和送飯的宮女一律不準進來,我和小喜也完全不能出去。我的心頓時沉了下來。直到中午,十四也沒有來,不知道是沒有來過,還是被攔在了外面。我們和外界完全失去了聯絡,送飯的宮女們來去匆匆,無論如何哀求,就是一個字也不肯說。
我掙扎著要起身,卻被小喜死死攔住。心焦如焚,卻束手無策。這一天裡,我真正明白什麼叫做絕望。心靈的疲憊最折磨人,夜裡我昏昏沉沉的睡下。
睜眼的時候,覺得全身熱得厲害,一點力氣也沒有,傷口又疼又癢,頭也沉得要命。想叫小喜,聲音卻異常嘶啞。小喜哭著告訴我,我已經昏迷了三天了,高燒一直不退,傷口也發炎了。太醫已經來了好多次了,換了好幾幅方子了。雖然諸事不順,但我從沒想過輕生,聽了小喜的話,暗暗心驚,知道情況一定很危急,心裡不停的告誡自己要打起精神來。正想著,太醫來看我,見我醒了,大喜過望,低聲對我說:“格格您總算醒了。皇上派人問了幾次了,八阿哥也求我一定要救活你,還對我行了大禮,真是折殺老夫了。十四阿哥還威脅老夫說要是您有什麼三長兩短,老夫也要陪著你。格格,很多人都很關心你,你自己千萬要振作啊。”我心裡湧起陣陣暖意。胤禩和十四的處事風格果然大不同啊。知道他們是發自內心的關心我,就更加覺得要儘快好起來,不讓他們擔心。我問太醫宛如的事情,太醫卻說除了醫學方面的事情,其它他很少關心,全不知情。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拖了一個禮拜,病情雖然有點起色,卻沒有徹底好轉。我依然沒有宛如的訊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皇帝至今依然不肯給我解禁?焦慮的情緒困擾著我,無處發洩。
這天午後,又有人敲門,我以為是太醫,進來的卻是四阿哥。
“皇上終於肯放我出去了嗎?”我過於激動,聲音都在輕輕的顫抖。
他搖了搖頭。
“那你是怎麼進來的?”